,大声回道。
这守将一听,赶紧抬手遮住阳光,往城下定睛看去,果不其然,城下这支队伍中人,一个个都身穿楚军铁衣,只是看上去东倒西歪、疲惫不堪,身上着装也是狼狈至极,显然是一支败军迹象,然而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回道:“将军稍后,现在正值战时,容不得我等粗心大意,我已往城内通报,待会便与人出来验尔等官符。”
“不必了!”这守将刚一说完,背后已有一人拍着他肩膀说道,回头看去,不是唐煜还能是谁?
“城下可是我朝水军都统李开溯李都统之子李源一少将军?吾乃铜丘现下代领主将唐煜,曾与少将军在帝都有过几面之缘,可否请少将军上前几步说话?”唐煜心中虽是万千疑惑,但脸上却丝毫不显山露水,只是朝城下喊道。
下头李源一听罢,哪里还会停在原地,早已快步上来二十余步,站在城墙之下便往上看,果不其然,只见城头之上那名主将四十多岁年纪,面有一道剑伤,长约一尺,跨过鼻梁,正是白逢远左膀右臂之一的唐煜。
虽说中楚军中,陆、水两军之间向来是有些许嫌隙,但这并不妨碍其中的部分将领之间有着不错的私交,这唐煜便是其中一人。
相传这唐煜本是吴国水上的一个义贼,行惯了杀富济贫的事情,却在有一天酒后壮了胆,打起了吴国官船的主意,带了十余艘舢板,百来个小贼,便将从水路上去运官银的一支船队给劫了,而且非但抢了钱财,更杀了对方一百余个官兵,而自己却折损不过十余人,从此在吴国境内声名大噪,也免不了上了头号的通缉榜。
走投无路的唐煜,便一路往西投了楚国,当时楚王李玉新近登基,正值用人的时候,但凡五湖四海来投者,不问出身,只看本事,这唐煜便是被当时的白逢远给看中,尔后请示兵部,便成为了其帐下一名校尉。
再然后,白逢远成为兵马大将军司马玉秀麾下副将,唐煜也跟着一路建功无数,从此成为中楚国中排的上名号的一员悍将。但究其出身,唐煜却是从水路上来的草莽,天生对水上用兵感些兴趣的他,在扬名立万之后便也耐不住性子去了几次李开溯的都统府,意在结交,来往之间,这便与李源一也混了个脸熟。
李源一这番在城下一见故人,忍不住鼻中一酸,说话的声音也禁不住是有些颤抖起来:“唐将军!正是李源一,南线失守,我本无颜苟活,只是还拖带着百余名忠良好汉,实在不忍他们再白白送死,特带他们千里跋涉至铜丘,只想为边军留下一点血脉,李源一守土不力,自当进城自缚于将军面前,请将军代向兵部请罪!”
城上唐煜一听,心中大恸,虽说早知道白逢远都能在南部战事中全军赴难,那首当其冲的十一座边城,又能有几处幸免?只是这李源一实在也算得上是边城中难得几个与自己有交情的,眼见惨状如斯,情同现在落魄到只剩五千人马的铜丘军,顿时感同身受,赶紧道:“开门!快让李将军与众家弟兄进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