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敲门声,很轻,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那敲门声清晰可辩。
叶明躺在床上看书,心里不禁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敲门?在他的世界,在他的目前的生活中,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不可能会有人深夜来访。
想象不到谁会深夜来敲门,更叫叶明想象不到的是,来人是蓉妹。
叶明和蓉妹已经相当熟了。天天在一个厂里进出,见面的机会很多,一见面他们就会用微笑和对方打招呼。虽说只是无声地打打招呼,但叶明能够从她的眼睛里感觉到一种甜蜜和炽热的情感。他甚至感觉到,蓉妹的微笑和她的眼睛里所流露出的情感,是完全针对自己的。叶明对自己的感觉非常自信。这种纯粹自做多情的感觉有时非常准确,因为这种感觉会相互感染,使彼此走得更近。情投意合的人之间的目光交流,便是如此。不过,他们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过,对此也从来没有什么积极的表示,这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但叶明没有想到,蓉妹会不请自来,而且是深夜里到他的寝室里来。
叶明已经从吉安旅馆摆进了厂里的集体宿舍。宿舍不大,也很破烂,和叶明住一起的是一个老工人,家在农村,离厂也不远,每天晚上他都要骑自行车回家。这一来,叶明就相当于一个人住一间宿舍。蓉妹下班的时候,就要经过叶明的宿舍。她走路时腰身轻摇,那姿式非常富有女人味。他已经熟悉了她的脚步声。那高根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有节律,仿佛在弹奏一支欢快的曲子。女人的脚步声,也能表现出她们的某些天性。
一进门,她先是宛尔一笑,然后小声说:“嗨,还没有睡,在做啥子?”
“看书”。
“有没有灯泡?我的灯坏了。”
“有。”
蓉妹接过灯泡,把它放在叶明的桌上,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晚上下班,经常看见你的灯是亮着的,就想进来看看你究竟在做啥子。”
她的微笑异常地甜美,她的目光火辣辣的,热烈而诱人。她穿一件粉红色的短袖上衣,下穿一条白色短裙;雪白的肌肤,丰腴的体态,透着无限的生机和诱人的魅力。她拿着一把梳子,一边说话,一边动作妩媚地梳理着她那湿漉漉的黑发;一举一动,无不显得楚楚动人。一股女人沐浴后的淡淡的芳香,也随着她的到来,在叶明的寝室里弥漫开来。
“坐嘛,”叶明尽量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平静地招呼道。蓉妹左右看了看,不知往哪里坐,因为屋里根本没有可坐的地方。叶明便道:“只有坐床了。”蓉妹嫣然一笑,坐在了叶明的床上。
为了尽量地和叶明面对着面,蓉妹抬起左腿,把身子向叶明侧过来。她的裙子很短。她那洁白而又性感的大腿,从裙子里露了出来,好像在告诉叶明,她全身的热情和活力,是那条裙子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你每天晚上都看书吗?”
“反正也没事,看看书时间过得更快。你喜不喜欢看书?”
“我才不喜呢。一看书我就头痛。”
他们离得那么近,彼此能够感觉对方的体味和心跳。
“那你下班以后都做些什么呢?”
“还不是一些洗洗刷刷的罗嗦事,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多无聊的。”
“如果我不看书的话,可能会更无聊。”
“这么晚了,饿不饿?我那里有吃的。
“不饿。”
“以后,如果你晚上饿了,来找我就是了……我等头发干了才走,不会影响你吧?”
“当然不会。”
每说一句话,我们都相视而笑。那微笑的目光里,传递着年轻人特有的激情和渴望。而这最后一句话,更让叶明心里暖洋洋的。
这时,一只蚊子叮在了蓉妹的大腿上。集体宿舍紧挨着一口堰塘,因此房间里蚊子很多,个头也很大。叶明一向怕蚊子,对蚊子很敏感。那只蚊子在叶明身边绕来绕去,似乎有意引起叶明的注意,然后叮在蓉妹大腿上。
叶明说:“有蚊子。”
蓉妹用一种足以使一个男人完全迷失的眼神盯着叶明,一动不动,小声说:“在哪里,打嘛”。
叶明慢慢地伸出手,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打在了蓉妹的大腿上。蚊子没有打着,但那只停留在蓉妹的大腿上的手,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的肌肤是那么细腻,柔软而又具有弹性。女人是水做的。这种水可以浇灭男人的理智,同时它又是可以燃烧的,可以点燃男人的激情;这种水可以淹没男人的全部身心,使他们丧失其所有力量,甘心情愿地溺死在其中。叶明已经太久没有接触过女人的身体了。着了魔似的,他那么陶醉地抚摸着她的大腿,不肯将手收回去。蓉妹没有阻止他,而是闭上双眼,露出了动人的微笑。一切,仿佛是命中注定的,是那么地顺理成章,那么自然美妙;一种超越了人的意志的东西,点燃了两颗火热的心,控制了他们的行为。叶明轻轻站起身,另一只手勾住蓉妹的脖子,低头把嘴伸向那张红润的小嘴;那只在大腿上游动的手则慢慢地向上滑动,滑向了那片丰盛而又湿漉漉的草地……
叶明的手,温柔而又灵活。那是一双会说话的手,一双能够传递情意的手,一双让女人心潮澎湃的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