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日本没多久,就碰到他了,他说是巧遇……”夏铃低声解释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反正,他确实陪着我这样游玩了一场,如果不谈过去,我们之间相处得很是愉快。”
说到这里,夏铃又想起了梁哲瀚过去求她原谅时,曾经说过一句“那样令人愉快的开始……你能忘了吗?”
他和她当然相处得很是愉快,否则他们根本就不会开始。男女之间的相互吸引还算正常,可是仅凭初时的惊鸿一面,怎么能维系着相伴一生?
夏坤又问:“那么,然后呢?你们是怎么谈的?”
夏铃想起这件事,又苦笑了一下,说:“不算怎么谈吧。就是回国之后,在机场快要分别的时候,我问他……愿不愿意放下北市的一切,和我一起离开这里。”
夏坤听了这句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不会答应的,是吗?”
“嗯。”夏铃低低地应了一声,又骤然抬高了声线,故作无所谓道:“所以现在,他要和谁约会、或者又要和谁订婚,都跟我没关系了。”
夏铃的要求,未必就是真正的要求。那人的态度,远远比这个条件是否会真正的实施,要重要得多。
但即使他们都知道,说说就好,梁哲瀚也明明白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
他做不来夏铃想要的那种人。
夏坤终究是有些粗线条的男人,他知道这几年来堂妹和梁哲瀚的纠葛,又在刚刚知道了一场浪漫邂逅的最终章,却终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夏铃。
不过夏铃也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她三言两语说清楚了和梁哲瀚之间的结局,很快又把话题转到了自己工作的事情上。两人随后又说了几句,就收线了。
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为了小岑,参与调查鸿辉实业的事情,她都没有办法解释得更清楚了。这一次绑架事件中,牵扯的薛庭、霍凌夷,内情包含了太多,夏铃实在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哥哥解释得明白。
至于梁哲瀚和她之间,夏铃大概也没有办法解释得更清楚了。
说出一个结局太过简单,一句话,甚至两个字,“结束”,就已经足够。只是心头的难过和失落,心头的委屈和悲痛,根本就是多余的、最好不存在的情绪,不值一提。
好在夏坤也能理解,不管发生什么,他总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给予帮助的。
这一晚,夏铃睡得不是很安稳。梦里有薛诗岑被不知面容的绑匪鞭打地浑身伤痕的情景,也有梁哲瀚手挽着温柔、大方的方小姐,两人穿着西装和白纱裙,携手踏过红毯的样子。
这一觉过得很快,夏铃听到自己的闹钟响起、清醒过来的时候,恍然怀疑自己并没有真正的入睡。
她的双眸有些酸涩,脑袋也有些发昏,不过她还是动作缓慢地坐起身来,慢慢悠悠地在浴室洗漱、化妆,等出来时,夏铃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也把自己打理的体面又亮丽。
她最近的状态其实不太好,心情、工作都很不顺畅,但是并不影响她一定要永远打扮得整齐又鲜亮,只把狼狈、低沉的一面藏在无人处。
夏铃把自己收拾好,又下楼去陪着父母用过了早饭,才带着常用的手包出了门。
她一路上把车开得不紧不慢的,中途还在路过的商店里买了一个果篮和一箱纯牛奶,然后带着一起到了医院。
她来看薛诗岑当然不需要客套,只是水果和纯牛奶,大概都是薛诗岑吃了会有益处的东西。
她想饮食方面,梁哲昱会准备的很完好。不需要她多做什么吧。
跟昨天一样,夏铃带着东西走了医院安排的特殊通道,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任何人。到达十六层,夏铃看到陈升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膝盖上放着平板电脑,连接着一个外接的小键盘,正在打字。
“阿升,这么早?”夏铃走过去,很自然地跟陈升打招呼道:“吃过饭了吗?”
陈升抬起头来,对着夏铃笑笑,手上动作很自然地把平板电脑的屏幕掩住,说:“嗯,刚才过来给老板和夫人送饭,也给自己买了一份。夏小姐你吃过了吗?”
“吃了,早上陪我爸妈吃的。”夏铃晃了晃手里的果篮,抬起一根手指指着病房,问:“里面现在……有谁在吗?”
“只有老板在。”陈升说:“夏小姐你直接进去就好了,夫人今天的情况好多了。”
“是吗?”夏铃听得心头惊喜,也顾不上问陈升具体情况,就急急忙忙地往病房去了。
昨天她来看薛诗岑时,薛诗岑的情况非常糟糕,她不说话也不吭声,身边一定要见到熟悉的人,才会安心。
今天呢?小岑怎么样了?
夏铃三两步走到病房门口,两只手上都还提着东西,她索性抬脚轻轻踹了一下门,道:“梁哲昱,我来看看小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