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云岱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刑事案件。
他原以为陈局这么神神秘秘,是又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是个什么大案件。
就这个……
不说他,随便从姜公子手下的律师团找个人就能打。
这种前因后果分明的案件结果差不了多少。
“这种案件都要找我,那群律师团的人趁早卷……”迟云岱将案件往桌子上一放,冷笑。
陈局听着迟云岱大言不惭的话,脑门青筋跳了好几下,他咳嗽一声,左手挡着嘴巴,压低声音,“迟律,这个人是白小姐朋友。”
“卷、卷死我吧,”迟云岱立马坐直,他伸手,将档案袋再次拿起来,“白小姐,实不相瞒,我最擅长的就是刑事诉讼。”
神色肃穆又神圣。
如果他头上没顶着那个厨师帽的话。
“张世泽,”姜附离就这么坐着,淡淡看向张世泽,语气不急不缓,“闫鹭会有一条康庄大道,是你亲手给她铺的,刘新明不过是这条大道上的祭品,而你是通往这条大道的钥匙。你是要毁了钥匙,还是选择交到她手上,全在你一念之间。”
张世泽是怕的。
“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去评判是非,我不觉得法律在维护正义,它只是一个约束每个人行为的一种游戏规则。”姜附离看着张世泽的背影,“为什么不相信自己?”
闻其拉了下白蔹的衣袖,“蔹姐。”
都不用提刘家。
姜附离忙完过来的时候,陈局跟迟云岱早就等在门口。
“好,”迟云岱将案件合上,面无表情,“我大概了解需求,如果你们还有其他消息,及时联系我。”
“教导主任来了1不远处,有人叫出声。
教导主任点点头,那眼神分明却是不相信:“没事白蔹同学,你先上楼,老师就站在这里看着。”
“不是死刑就行?”迟云岱木然道。
看守所房间。
欣姐摆手,
可能是看出来迟云岱有不被信任的无语。
“迟律师,”欣姐在一边替闫鹭解释,“这个案子的原告方有些背景,最重要的是他们请到赵景洲做辩护律师。”
双手环抱着自己。
**
接近一点。
闫鹭看着迟云岱。
“好,那麻烦你了。”她指尖停住,道谢。
教学楼前面楼梯口。
算算时间,蛋糕能出锅了。
陈局恭恭敬敬地端着椅子进来。
“那就好,”姜附离容色衿冷,室内光线暗淡,模糊了他过分凌厉的侧脸,“下个星期三开庭,我让迟律师进来,你尽量配合他。”
陈局秒懂,他离开这间小屋子,轻轻带上门。
他脖子被遏制住,说不了话,只抬头,惊惧的看着她。
狭小的房间安静了大概有三分钟,迟云岱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五分钟后,迟云岱进来。
**
警局。
每一步似乎都顺着尸骨,踩在所有人的心上。
露出人群后面的白蔹。
“谢谢你,”闫鹭看着欣姐,认真道,“欣姐。”
周围学生:“……”
“醒悟了?”姜附离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可以?”迟云岱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上,给张世泽计算时间,“最多两年后,你考到江京,我在政法大学等你。以前不是很想收徒,但可以给你预留个位置。”
白蔹坐在对面,身侧微微靠着椅背,略带懒散的姿态,纤长冷白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机背面,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怪不得学校倒数呢,杀人犯也就难怪了,社会的败类,耻辱……”寸头男生啐了一口。
“是白蔹同学啊,”教导主任一看到白蔹,脸色立马阴转晴,笑得分外和蔼,目光触碰到她身后的寸头男生,“白蔹同学,没人欺负你吧?”
他怕面对老师,怕面对同学,怕面对父母……
陈局:“……”
张世泽猛地坐起,他回头,看向姜附离。
他看着闫鹭,骂不出来,只好偏头,有些无语地看着陈局——
又轻又慢。
欣姐原以为她说出这个名字,这位迟律师会产生退缩之意,没想到对方眼睫都未曾抬一下。
白蔹低眉顺眼:“没有的,主任。”
安静的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你再说一个字?”
五分钟后,他眉心稍拧,抬头,询问:“你能接受怎样的审判?”
迟云岱在进来之前,看过一些视频。
不管结果什么样,她现在不能垮下。
寸头:“……”
张世泽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
白蔹回学校。
【这种案件让他来个不是死刑?】
“每个人的生命都有意义。”
就离谱。
白蔹最后瞥寸头男生一眼,不紧不慢地放下手,然后抖了抖校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穿上。
姜附离进来,站在中间,打量片刻,他垂下眼帘,出声:“现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自己?害怕别人的目光?”
闻其也刚回来,就在楼下跟人吵起来,旁边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一群学生。
其实他们都有猜测,按照刘家的手段,极有可能无期或者……死刑。
她低头,俯视着他,挑眉,风轻云淡地:“说啊?怎么不说了,嗯?”
陈局他们在大事上还没掉过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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