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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俊摇摇头,“非也非也,最难消受美人恩,小生有娇妻在怀,还要贪心再往屋里弄个美妾,到时候鸡飞狗跳,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你的意思是娇妻美妾若是能和睦相处,你就乐得享受齐人之福?”
张伯俊邪魅一笑,“你猜?”
“我猜?”叶琼玲挑起了弯弯细眉,“我打还差不多!”
说着,脱下脚上的绣花鞋,抡着鞋底板便追着张伯俊作势要打。
张伯俊不躲不闪,待叶琼玲扑到面前,生生挨了一鞋底板,这才将她紧紧搂入怀中。
叶琼玲没想到张伯俊竟没躲开,不由心疼,“你傻啊,怎么不躲?”
“夫人要打,自然不躲。更何况,夫人跟着我,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挨点打也是应该的。”
叶琼玲嘴巴还是嘟着的,心里却已经软了下来,“你也就剩一张嘴。”
“我是不是只剩一张嘴,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叶琼玲羞恼,捂住了张伯俊的嘴,“你……你这个人,好生无礼!”
“都是夫妻了,再以礼相待,怎么生的出娃娃?我娘现在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你要是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保证就没话可说了。”
叶琼玲小脸涨红,“谁要跟你生娃娃?”
“你不跟我生?那我恐怕就真的要纳小妾了……”
“你敢!”
“不敢不敢……”
红罗帐中,一双鸳鸯交颈而卧……
乌黑的长发落在张伯俊的肩上,看不出那是谁的青丝。
叶琼玲小脸儿红通通,娇羞不堪,短暂的欢愉之后,喘平了气息,终究还是意难平,“你娘既是生出了这个主意,不把那个女人弄进咱们屋,她是不肯罢休的。其实她也不是为了什么传宗接代,真有心给你纳妾,也不会纳这么一个妖艳的女子,说白了,还不就是为了恶心我。”
大月国同任何一个古代朝代一样,男尊女卑,男子可以拥有一妻多妾,若是正妻不同意纳妾,那便是不贤良的妒妇,是要遭到世人唾弃的。
叶琼玲再懵懂不懂事,也知道张夫人给她的这一招,的的确确是致命的一击。
她所能依赖的,唯一不过是身下的这个男人,她的夫君罢了。
张伯俊岂能听不出叶琼玲的疑虑,缓缓将叶琼玲的身子掰到自己面前,用额头抵着叶琼玲的额头,“你不顾一切嫁给我,图的是什么?”
叶琼玲不爱念书,自不会那些婉转的诗酒歌赋,只淡淡道,“我图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张伯俊像捧着一个陶瓷娃娃一般,轻轻地吻了吻叶琼玲的额头,“那就请你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我母亲,暂时我还不能与她对抗,就请你再委屈些时日,待我官途稳妥,说话自然也就有分量了,她必不敢再这般对你。”
“可你……可你若是官途一直不稳妥呢?”叶琼玲心里慌慌的,她可不想和任何一个女子分享男人,更何况,那个女子还那么美艳!
“噗……”张伯俊忍不住笑了,“你就对你夫君这般没信心?”
“不是我没信心,我是怕我挨不了那么久。”叶琼玲绞弄着长发。
“?若我真的一直倒霉,仕途不顺,母亲也一直冥顽不化,处处与你为难,那我就带你搬出去,我们自立门户。”
“真的?!”叶琼玲兴奋的坐了起来,“真的?可是……你们家,就你一个嫡子啊……”
自立门户,与公婆撇开生活上的联系,在一方小天地里做自己的女主人,那是多少旧式女子梦寐以求的事啊!
张伯俊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们家就我一个嫡子,我也就你一个妻子啊。与他们分立门户,又不是与他们撇清关系,我依然还是张府的人,你也依然还是张府的媳妇,只是你不用再受母亲的管束了。”
叶琼玲长这么大,即便是尤氏,也一直教她容忍退让,从没有一个人对她这样纵容,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你对我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