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玲不由分说就把宝珠从床上扯了下来,摸出了挂在身上的小镜子,强势的让宝珠照看自己。
宝珠看到镜中苍白得如一尊腊人般的自己也吓到了,是啊,大姐姐说得对,再不吃不喝,身体就要垮了。
叶千玲也不等丫鬟们动手了,亲自拧了帕子胡乱的在宝珠脸上擦了一把,拿起脂粉盒就开始抹擦,“记住,成长的第一步,就是在难过的时候依然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二十一世纪的毒鸡汤果然还是强大,宝珠这会儿听了这话,只觉如雷贯耳。
“你要是再这么沉沦下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刘氏韩氏她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看你笑话呢,宝华也不知道怎么替你难过呢!”
叶千玲的话,一字一句打在了宝珠的心坎上,此刻的她,如迷途的羔羊,断线的风筝,而叶千玲对她来说,就是引领她一步步往前走的神光!
膳堂。
叶府上下齐聚一堂。
刘氏挺着肚皮坐在叶修远身畔,斜睨着缓步走进来的叶千玲和宝珠,脸上是她惯有的那副虚伪笑容。
宝华率先冲了过来,“姐……”
一声姐姐喊出来,却不知道怎么说下面的话了,这几日,他也去木棉院看了好几次宝珠,可他是个不善言辞的少年,罗氏死的时候,姐弟两人尚且能抱头痛哭,未来姐夫死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了。
话虽然不会说,但宝华的智商绝对是超群的,他一眼就看到宝珠脖子上的勒痕,顿时震惊,“姐……你……”
宝珠却抓住了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地。”
宝华惊恐的看了叶千玲一眼,直到得到了叶千玲肯定的眼神,才算是把差点跳出了嘴巴的心脏吞回了肚子里:娘已经死了,姐夫也死了,姐姐要是再……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宝珠啊,你可算是出来了,你父亲还说这几日你怎么都不来给老太太请安呢,我就给他说啊,孩子年纪虽然不大,却是有情有义的呢,小赵将军出了这样的事,难过是自然有的,也该给她几日时间缓缓呢。”
刘氏不动声色的开口,展示着自己的贤惠大度,就像说着外人的事一样,毫无感情,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呢。
宝珠的手指甲又抠进了肉里,忍,为了赵云雷,也要忍。
叶千玲却目光犀利的看向刘氏:她一直不相信戴望临死前的那番话,戴望和刘氏的关系那么近,戴望的行动,刘氏不会不知道!
也就是说,她分明了然于胸,却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你戳别人的痛处,就不要怪本小姐揭你的伤疤了!
“天下间的事,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赵将军惨死,整个木棉院都陷入了悲痛,可是太太这边呢,弑王爷被释放了,倒是喜事一桩,太太现在是叶府的主母,弑王爷说起来也是叶府的一份子了,既然新王府还没弄好,太太不如去跟七殿下要人,把弑王爷从焰王府接到叶府来,岂不是母子团圆?”
刘氏立马就闭嘴了。
她岂能不想从简洵夜那里抢人?可是她哪里有资本与简洵夜硬碰硬?
叶千玲这是在提醒她呢:你儿子在我男人手里,给我收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