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儿,你安心留在这里,明月宫的师叔伯会照顾你的,娘还要趁夜赶回明家主持大局。”
傍晚时分,陈安站在三丈高的朱漆大门口,看着玉梦莺离去的背影,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也随之一同离去了,说不上来是轻松还是怅然若失,总之陈安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在他脑海中各种莫名其妙的场景构成一个个奇妙的片段不断闪现,最终勾勒出一副完整的画卷。
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夕阳下泛着七彩光泽,缓缓落下,掉进青石路的夹缝中再不可见。
“不害臊,还哭鼻子。”
陈安缓缓转身,身后是一脸鄙夷的许晴蕊。
一丝笑意在他脸上绽开,蕴含着一丝玩味之意。
许晴蕊先是满不在乎,接着发现陈安眼睛一眨不眨直盯着自己,立时炸毛道:“你,你看什么看?”
陈安不说话,依旧含笑看着她,只是目光移到了她的耳朵上。
“坏蛋。”许晴蕊的小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朵根,转身一溜烟跑了。
陈安摇头失笑,忽然感觉心情好了许多,抬头看了看东方黑幢幢的建筑群,迈步而去。
许晴蕊心如鹿撞,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忽听身后有人叫喊,转身看去,只见李彩衣寒着脸走过来,见面就呵斥道:“这做晚课的时间,你乱跑什么,又偷懒。”
许晴蕊一阵气苦,暗忖怎么每次都被她碰到,嘴硬道:“哪有,你不也一样没做晚课么。”
李彩衣嘴角一翘,哼了一声,微侧身子让这个嘴硬的家伙能看到自己身后的七八名女子,这才扬了扬手中的宝剑说道:“今儿轮到我巡宫。”
许晴蕊看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一阵欣羡:“神气什么,等到我巡宫的时候,专抓你。”
“哈,”李彩衣晒笑道:“等你巡宫,我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你澄光潋滟舞练到第几品了,就敢说这种大话。”
“我……我……”许晴蕊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贝齿轻咬下唇心中暗骂道:坏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揭我短。
李彩衣转身向后喊道:“关师姐,你们先继续吧,我把这个小家伙揪回去,再去找你们。”
那为首的蓝色宫装女子笑着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人施施然走开了。
“走吧,你还真会躲,都躲到这杂役司来了。”李彩衣回转过来,语气不善道。
许晴蕊嘟着嘴,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
“呦,说你两句还生气啦。”
许晴蕊抗声道:“谁,谁生气了,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难道说得不对,卓师姐和你一样练的都是澄光潋滟舞,如今她都练到了第七品的境界,你呢,三品还不到吧。”
“我,我到大师姐那个年纪也能练到第七品,我现在,现在还小。”她脸一热越说越小声,渐渐的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李彩衣嘲笑道:“那好,我等着看三年后你一鸣惊人,哎呀,我好像记得卓师姐在你这个年纪的是好像已经达到第五品的境界来着。”
“我达到第五品境界的时候比小蕊儿还要大一岁。”斜刺里传出一个软软的声音。
“大师姐……”许晴蕊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样扑了过去。
李彩衣笑道:“真巧,卓师姐,我们正说道你,你就出现了,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她环顾一圈,发现周围都是杂役侍卫住的地方。
明月宫里住着上千人,但真正的弟子还不到百人,其他都是护卫杂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明月宫不禁婚嫁,弟子年纪大了自然要嫁人离开,所以老一辈的弟子很少,应兰琪的师叔师伯更是一个没有。就说应兰琪这一辈,庄兰一生未嫁,祁妍曾受情殇,再次回到宫内寡居。而应兰琪本身是宫主按照规矩只能等人入赘,否则就必须让出宫主一职。其他的就是卓珊这一代,可是这一代人加上陈安在内才五六十根本不成气候。
若只是这点人住在这么大的一座宫殿里也太冷清了。所以当年建宫之时,东平公主带着自己的婢女仆役几达数千之众充为宫人。而且每年明月宫都会买一些婢女仆役以充宫廷。并挑选其中资质好的收为弟子,这些弟子没有家人,以明月宫为娘家,又因为有明月宫的背景,出嫁的婆家多为江东望族,使得明月宫也因此短短几十年就建立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至于那些资质不好的,则随便教授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或分配到各地产业,或看家护院,或充作劳役。
卓珊笑着解释道:“我去匠器局打造一些请帖,路过这里。”
“请帖?”李彩衣疑惑道。
“宫主已经决意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群雄,东台论武。”
卓珊看李彩衣惊讶的样子,解释道:“明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明月宫早晚成为众矢之的,不如索性邀请天下群雄一起来争,大家摆在明面上,比武论输赢,胜者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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