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荀殷特意休息一日没去打柴挑水,在家里的小院子制作晾晒药材的架子。林思柔则在旁帮忙打下手,油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其实林女汉纸,打架虐渣脸不红气不喘,制作几个木架子轻而易举,但是她就喜欢让荀殷制作,让她夫君找到点存在感哪~
事实证明,林思柔这招简直高。
瞧,荀公子哼着从林思柔那学来的调子,嘴角含笑,效劳得乐滋滋的。
林思柔唇边也荡漾出温暖甜美的笑,满目柔和地看着夫君,仿佛她在卖狗粮。
突然间,荀殷“嘶”了一声,然后他的手指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溢出血来。
哼调子的时候跟着节奏,一不小心锤子很有节奏地狠狠砸在食指上,这不就见血了。
锤子也能砸出血,可想而知他多得意忘形多用力。
林思柔正看着他呢,见此情形,忍不住掩嘴偷笑。
结果荀公子幽怨地看向她,出人意料地,颠屁颠屁地走到她面前,伸出鲜血直流的食指,卖惨。
“夫人,为夫疼。”
“噗~”林思柔乐了。
荀殷继续惨兮兮一张脸看她,如同孩童撒娇。
林思柔笑着抓起他的手,朱唇轻启,吹他食指。
“疼疼疼,必须上点药。”荀殷苦哈哈地嘟囔。
刚巧出门准备洗衣服的刘娴看到这一幕,苍老的脸庞上浮起宠溺和感动。
她几乎以为儿子不会撒娇,儿子几岁时便是一副老谋深算的小大人模样,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般讨喜的模样。
荀殷成熟沉稳得,几乎让刘娴都忘记,他是儿子,他也是个小孩子,需要呵护。
那一头,桑树下,林思柔含笑坐着,轻柔地帮还一脸卖惨的荀殷包扎手指。
刘娴清晰地看到,卖惨的荀殷嘴角那抹发自内心的笑。
再深沉再年长的男儿,内心深处都住着一个长不大的孩童。
刘娴百味交杂,默默退回屋子里,将空间留给夫妻俩。
林思柔和荀殷并没有发现刘娴,一个沉浸卖惨,一个沉浸乐呵。
最让林思柔失笑的并非荀殷卖惨的样子,而是她发现,荀殷这卖惨的样子,横竖看都是在复制她卖惨的样子。
简直神了。
林思柔开始相信,两个三观相合的人在一起,不管是夫妻还是好友,都会潜移默化间越发像彼此。
本来包扎并不费多少时间,但有个一心要卖惨博同情的荀公子作妖,林思柔硬是帮他包扎了三刻钟才算完了。
就在荀殷准备继续制作架子时,外面传开了一阵脚步声。
林思柔也听见了,不由好奇。
这是村尾,平日里鲜少有村民经过,而且这会的脚步声还是好几个人。
林思柔和荀殷好奇地出门瞧。
几名村民匆匆而过,在赶往哪个地方般。
林思柔走出去,拉过一名认识的村妇询问。
原来,竟是荀安来了。
此前举人村在连海河对面发现一些能种地的田,算算如今也种了好些日子了,田地的农作物有的已经可以收成。
荀安身为从举人村出去的县令,今儿来视察情况,美其名曰关心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