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殷和刘娴的担忧,很快便应验,没过多久,里正便带着人去了林思柔家。
这天,林思柔正在屋后挑拣药材,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大门处进了屋。
不多时,陈芳和里正还有几个男村民走到屋后。
陈芳一脸担忧。
男村民神色古怪。
里正沉脸看着林思柔。
林思柔懵逼。
陈芳上前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柔儿,里正说你闯祸了,你可知啥事?”
林思柔眨巴下眼便明了,荀安来算账了呗。
果然,里正沉声说:“思柔,你那日在荀殷家做的事情,可知罪?”
林思柔差点翻白眼,淡淡道:“胡杏肚子没了么?”
陈芳瞪大眼睛。
里正气结:“瞧你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你一个姑娘家如何有这般恶毒的想法?!”
林思柔悠哉悠哉道:“那是肚子还在了?那就用不着着急呗。”
里正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她,手指颤了颤,“思柔,不曾想你如今越发顽劣,与从前大不相同!”
林思柔撇撇嘴:“行了,里正,你要如何罚说便是。”
里正一窒,显然被她这种不以为然的态度给弄得消化不良。
林思柔早就想好了,只要胡杏的肚子还在,这账就不会重,在举人村荀安也只能罚她跪个教子台啥的。
像林思柔这种不在意‘声誉’的主儿,跪个教子台不屈辱,不是个事。
如她所料,此次要罚的,就是跪地思过。
当林思柔被带走时,林思柔回头对满脸担忧的陈芳说:“娘,我不在时,咱的汤暂停卖,等我回家了再卖。”
里正和几名村民愣了下,接着惊诧地瞧她。
林思柔灿烂微笑,“请带路。”
里正和村民心情压抑地领着林思柔往教子台走去。
谁都知道,林思柔的汤在举人村的分量,她这一暂停,村里那些个染了瘴气病症的可就断汤如断药,回头指不定有村民找里正叽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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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子台。
林思柔一进去,便瞧见十几名族老分别坐在两边的椅子上,齐刷刷地看着进门的她。
蛮有公堂的威严。
原本林富也应该在,但由于林大力断腿事件,林富家里鸡飞狗跳,大受打击,卧床不起。
林思柔带着好奇心,在里正的示意下,跪在教子台的孔子像前。
接着十几个族老围在她四周,不打不骂,谆谆教导,一个说口干了换另外一个。
林思柔暗乐了,这模式,好可爱!
听,十几名族老说出的话条理清晰,咬文爵字,从心出发,比现代鸡汤文还要鸡汤。
然而听了片刻,林思柔想打瞌睡,族老们的声音一致平和,说话的节奏旋律等同,很催眠曲。
见林思柔竟然想瞌睡,族老们生气了,却还是不打不骂,福至心灵教育得更用心。
林思柔耳朵嗡嗡嗡回荡着,费了姥姥劲才强撑着眼皮没合上。
大约一个时辰后,族老们见林思柔终于有反省之态,频频点头。
里正朝前不久来的两名村妇道:“带思柔去村头的女人巷跪地思过三天。”
举人村男丁犯错,面壁思过的地方是教子台或祠堂,女的就是跪女人巷了。原因无他,乃因男尊女卑的观念,村里的祠堂,女子不得进入。教子台本也就是为了男儿设立的,除非女子犯了大过错,不然也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