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了,她呐呐地看向寄星,心虚又着急地挤出眼泪。
“没关系,待我办完事,我再试试帮您找到儿子,能不能找到我不能保证,所以您别抱太大期待。”
寄星说完便带着李年棠向前走去,她眸光淡漠地扫过四周,这地方是一成不变的混乱,突然,一对眼熟的夫妻走过去。
寄星站住脚,她回头望向他们的背影,扬声唤道:“黑球,青菜。”
夫妻俩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转身,看向已经认不出来的大军官,他们神色惶恐而局促,突然,妻子青菜想起一个人来,那算是儿时玩伴……可她能认识这种大人物?
“牧寄星?”妻子小声而试探地发问。
“嗯,你们结婚了我也不知道。”寄星说着走上前,将手环轻轻贴过青菜的手环,转过去适当的星币数目,“这是我的份子钱。”
丈夫黑球突然发问:“如果、当年我们跟你练了下去,是不是也会像你和他一样?”
寄星嘴角勾起似有若无地笑,神色漠然而无奈地说:“你们可以让孩子进海蓝军校院。”
“问你们个事,这里有没有出现奇怪的现象,比方说一段时间就失踪几个人。”寄星忽然发问。
黑球和青菜对视一眼,掩去眼底的失落和嫉妒,青菜声音干巴巴地低声说:“在这里,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寄星微微颔首,与他们告别后,对李年棠的解释说:“小时候被牧起拉着一同练过几天,他们天赋远不如我,因为跟不上就不来了。”
李年棠仍旧很沉默,想起多年前那个宁可跟着他的步调吊在最后的优秀军校生,不被她嫌弃,真好。
“还好我跟上了你。”李年棠轻声说。
寄星轻笑出声,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他们慢悠悠走到墓地,这里很少有人打理,随便扫视过去便知道谁还有亲人惦记,像是柳柔柔的墓碑已经落满尘土,藤蔓缠绕了紧紧的一圈。
“他这几年都没回来过。”寄星声音平缓地诉说一个事实。
李年棠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被寄星逐渐清理干净的墓碑,他看到正中间那张稍显普通的面庞,和寄星完全不一样的五官,这边是她养母的模样。
寄星神色逐渐温柔,沉默地注视女人的双目,“她一直被病魔缠身,很辛苦的一个人。”
“如果哪天找到了他的尸体,二人便葬在一起吧。我这父母,恩爱得很。”寄星笑着起身,无奈地微蹙眉心。
李年棠神色复杂而温柔地看向寄星,抬起手摩挲寄星的发顶,“阿星,他们会一直很幸福……毕竟你是他们的骄傲。”
寄星神色忽地收敛,撩起眼皮,眼神锐利地看向李年棠,“哥哥,别在这里勾引我。”
李年棠动作一顿,无措地收回手,拘谨地站直身子,老实得像寄星的下属。
寄星轻笑出声,转目看向柳柔柔,低声说:“妈,这是李年棠。”
你未来儿媳妇。她心底调侃道。
李年棠耳根泛红,恭恭敬敬地给柳柔柔鞠了一躬,张口便是令他羞耻的话,“我会好好伺候……”
李年棠差点咬住舌尖,脸颊涨红地抬起头,急急忙忙地改口道:“我……”
“走了,他们又听不到。”寄星转头离开,背影冷酷无情,好像就刚刚的几句话说过便能将养母完全放下了似的。
李年棠迟疑地看了眼柳柔柔,心底默默说道:你儿媳妇。他转身连忙跟上寄星,浑身散发幽怨之气。
寄星本打算直接前往镇上探探消息,谁想还没走出平民窟便被人感知那老人在家自尽了,说是等不到儿子她便不活了。
寄星沉默许久,虽然答应过帮她找人,但不会因为她的离世而难过,只能说这是她的选择,而她又不一定真的会带来她的儿子。
死亡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作为军人,她早已习惯死亡,冷酷的是死亡代表的不过是一组组数据。
“走吧。”寄星漠然地走上去往镇上的路,“答应过的事总要做完。”
李年棠神色担忧地看向寄星,“人各有命。”
“知道。”寄星声音平缓地说,“我们帮不了所有人。”
我们帮不了所有人。是每个联邦战士都知道的半句话,后面那半句是,我们效忠自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