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顺便带回去吗?这次大概有多久?”
邮差笑着说:“对,我送完信回来的时候帮你带过去,不急,下面还有好几个村,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吧,你慢慢写,别写漏什么就行,不然后面还要去寄一次。那我就先走了,别人还等着信呢。”
李世言再次道了谢,才慢慢吞吞的往家里走。里面应该还是有两封信,一封是给她的,一封是给张母的,都成了惯例的,李世言把门关好,回房间把信封拆开,果然,里面是两封。她把自己的那封拿出来,张母的那封装好,留给张母回来给她。
李世言看信很快,一会儿就看完了,刚开始还很高兴,越到后面越不开心 ,脸一黑,把手里的信使劲揉成团往屋角扔,扔完还觉得不解气,从床上拿了个枕头掐揉,就好像这枕头是某人一样,嘴里也不消停,“张新阳你个混蛋,混蛋,这么久不回来就算了,就只知道关心你儿子,儿子娘都不管了,去死,去死。”
等李世言发泄够了,心里又有点后悔,张新阳好不容易给她寄的信,就这么被她糟蹋了,下次来信都是下个月了,心里纠结了一下,还是到屋角把自己祸害的那封信捡回来了,小心的把它平展开,上面的痕迹肯定不会消失了。
李世言把信插在一本书里,应该能够好一些,她觉得这封信虽然是她的揉的,但是也不全是她的错啊,张新阳也有错,明明知道她怀孕了,他不在身边,心情自然不会好,写信回来只有前面是关心她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让她在家里面开开心心的,她看了还挺高兴的。
后面就全是关心他儿子的,什么他儿子最近乖不乖,他儿子有没有动静,他听说到了一定的月份,孩子就会胎动了,问他儿子有没有,还说要早点取名字,看了能高兴吗?本来就被这孩子折腾惨了,现在他爸爸更干脆,就看见儿子了,他娘是一点没看见。
不管怎么说,收到这封信,李世言的心情比以前好一些,能够写信回来就证明他在部队里挺好的。自从嫁给他之后,在每一个他不在的日子里,她都很担心,现在虽然没有打仗,小的摩擦还是有,更别说一些特殊的任务了,李世言打心里觉得张新阳在部队应该不只平常的训练,他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营长了,又是没有什么背景的农家子弟,要是没有点功勋,她不信。
他每月寄的信是一种精神安慰,它可以告诉她:这个人在,也许是某个丛林,也许是一处警觉的岗哨,至少他在,只要他好好的,他们暂时的分离不算什么,她以后可以自豪的告诉他们的孩子:你们的爸爸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他热爱这片土地,也爱着这片土地的人。
张新阳似乎也是知道她的忧虑的,所以每月的信就没断过,基本上也很准时。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张母就回来了,买了一些必备的物品,比如酱油和盐,还给松鼠带了一串糖葫芦,应该不是供销社的,看样子像是自己做的,看来自由买卖已经初现端倪。松鼠和张父两个人几乎和张母前后脚到的。
松鼠一看糖葫芦,眼睛都移不开了,张母笑着递给他,“来,松鼠,这是婶子奖励给你的,最近特别懂事。”
“谢谢婶子。”松鼠腼腆的笑着道了谢,看样子很喜欢。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马上吃起来,而是递给李世言,让她吃一个,李世言吃了之后,他又递给张模让她吃,随后是张父,三个大人都吃了之后,才慢慢吃起来,张父张母满脸的欣慰,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是收养对了,懂事又贴心。
李世言想到张新阳的信,对张母说:“妈,新阳来信了,我去给拿给你,一会儿回信写 ,正好让邮差大哥一起带回去,省事儿。”
张母一听是儿子来信了,笑容更大了,催着李世言去拿。
李世言从房间拿了信递给张母,张母想了想,还是让言言给她念,老头子虽然也认一些字,但是读出来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她可不放心让他来。
张父一看张母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这老婆子,要求太多了,只要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了呗,还要这样那样的。
“言言,还是你来念吧,你爸念的我不放心,新阳好不容易才来信,可不能被你爸给祸害了。”张母义正言辞的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