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抿着,执拗地重复了一遍,“我抱得动她。”
何熠低下头去,“对不起,二少,我并没有……”
“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盛祁舟抱着怀里的人疾步走出去。
何熠眼瞧着那抹颀长挺拔的身影被白色的灯光笼罩出一片清冷孤高之意,他疾跑着跟上去,先行离开去开车。
十几分钟后,温婉被送进恒远医院急诊科的手术室。
盛祁舟从车上一路把温婉抱过来,此刻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在椅子上,摊开手掌看到掌心里一片汗水,一时间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温婉的。
何熠办好相关手续回来,沉默地站在盛祁舟的身侧。
几分钟后,手术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谁是病患家属?”
盛祁舟腾地站起身,大步走过去说:“怎么了?”
那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拿出笔和单子递给盛祁舟,“先签下这份病危通知书吧。”
盛祁舟本来以为只是简单的收费单据,并没有仔细看,接过笔刚要签字,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病……危?”
“你真的是病患家属吗?”护士用质疑的目光看着盛祁舟,“难道你不知道她有心脏病吗?”
心脏病?!
盛祁舟的动作僵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突然被重物砸到一样,又堵又闷,几乎有些无法呼吸。
是。
他怎么忘了,温婉的母亲容昭嫣不就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吗?
那么温婉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心脏病吗?
心脏病也会遗传吗?
他不知道。
护士在催促他,他握着笔许久没有动,半晌松开紧握的手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们的老板呢?请他过来吧。”
虽说盛家二少的身份不容小觑,但池北辙那样身份的人,也不是谁想请就能请来的。
护士的素质虽然好,现在人命关天的事,她却没有了耐心,避重就轻地说:“还是请你按照程序,先把单子签了吧。”
盛祁舟这才惊觉自己太不冷静了,到底还是签上自己的名字,等到护士再次进去后,他亲自打电话给池北辙,“北辙,我是阿舟。温婉现在在你们恒远急诊科里的手术室里,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亲自来一趟吗?”
池北辙这个时间正要下班,换做平日有人请他亲自上手术台,若不是什么大的状况,他会让杜华几人过去,此刻听到温婉的名字,二话不说就应下来。
他匆忙从办公楼那边赶过来,只来得及跟盛祁舟打了一声招呼,便换衣服进手术室。
盛祁舟却怎么也无法再坐着等待了,一直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踱着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仿佛又被无限拉长一样,哪怕是几年前自己还躺在手术室里,他也没有此时此刻害怕死亡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