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下去,看的王野颇为心酸。
“中士,你之前属于哪个军团?你们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那名中士听王野问起这个,嘴角不由露出一丝苦笑,紧跟着却仿佛变得有些激动。
“原本我们不会打的这么惨,这都要拜那些该死的指挥官所赐!他们非要让我们保持阵型,注意气势,三百名士兵啊,在敌人的枪口下井然有序的躺倒在地,而我们的指挥官似乎只会给出同一个命令——整队。
在他发出这道命令时我们的人就被打死了,可后来填补上的士兵仍然需要排着和接受检阅时一样整齐的队形配合敌人枪决......该死的家伙,他为什么自己不去整队?”
王野听完了这名中士的话有些无语,看来那名法兰西军官是一个顽固派,还抱着德格朗梅松的信条死不松手,以至于形成了一种刻板而沉闷的惯例,殊不知现代堑壕战正是这种阵型的克星。
只是他的一意孤行害惨了这些士兵,看看他们,可怜的就像暴风雨后找不到妈妈的小鸡仔,看上去多么无助。
“好了中士,属于你们的战争已经结束,现在往后面撤退,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命令,先去处理自己的伤势,你们都是最棒的士兵,该死的是那些顽固而愚蠢的军官,愿上帝与你们同在......”
王野装模作样的在胸口画了个十字,而那名中士很显然没想到面前这位友军军官会向着他们说话,这群英吉利大兵命可真好,他们拥有一位与众不同的长官。
王野之所以选择帮助这些友军,是因为他了解这段历史,在一战中,法国的成年男子几乎全部被拉往了前线,并且死伤惨重,十室九空。
母亲们失去了儿子,妻子们失去了丈夫,而孩子们则失去了父亲,这让他想起了伊斯瑞尔·冉威尔所说的一句话。
“全世界都陷入血腥,教会不是消亡就是被玷污,盲人为盲人引路,聋人牵引着哑巴。”
或许这就是一战过后法兰西的真实写照,那些所剩无几战后归来的男性绝大部分都变成了残疾。
分给这些友军一些医疗用品后,王野和他的小队继续往南边行进,在这个过程里,他们时不时就会遇到散发着焦灼与硝烟的战,从地面上横七竖八散落的身体零件不难看出,这里不久前才发生过惨烈的战斗,而这似乎就是索姆河战线的常态,不然这里怎么会被称为“地狱”?
他们一路走来,虽然战场异常残酷,可唯一传达给他们的好消息却是,法兰西友军似乎在战线南面一路高歌猛进,他们所过之处都已经没有了敌人的身影,看来他们已经突破了德军的第二阵地了。
王野他们继续朝着战线南进发,在第二天时,他们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林地。
这里的树木幸运地躲过了炮火的肆虐,看起来非常茂密,众人难得的在这里找到一条清澈的溪流,坐下来清洗休息。
王野坐在了蕾欧娜身边问道:“我们距离目标还有多少路程?”
后者掏出地图计算了一下道:“还有大概半天的路程,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只要不出意外,能够在天黑之前赶到。”
王野喘了口气,补充道:“天黑之前赶到?前提是目标一直待在那儿没有动,但你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个大活人,除非已经死了,否则不会这么长时间待在同一个地点,等到了你地图上标注的位置才是我们头疼的开始,这位二皇子还真不让人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