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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庄信彦‘私’底下问大太太,“娘如此抬高秦天,到底是何用意?”就算秦天有经商的才能,母亲这么做似乎也有些过了。
大太太知道一定会引起儿子的怀疑,本打算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想到现在儿子虽然不再那么排斥秦天,但从他还没有将自己会口语的事情说出来看,他还没有完全信任她,此时贸然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知会不会起什么反效果?
大太太犹豫了一会,决定暂且不提,这个想法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大胆,相信只要她不说,没人会猜得到,即使聪明如信彦。
“难得有如此会做事又不怕事的,自然要抬高她,以后才堪大用。”大太太笑着敷衍了儿子。
庄信彦看了母亲一阵,并没有看出任何破绽来,便忽略了此事,因为现在还有一件事更值得他关心。
他在纸上写道:“二姨娘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有胡大人这一关在,我们总是被动,娘可想到应付之法?”
提起这件事,大太太也很苦恼,她摇头,“暂时还没有,据说,胡大人和总督大人关系匪浅……先过了眼前这一关,以后的事情再慢慢打算,总会想出法子来,我们毕竟是贡商,在杨城商界地位不低,相信胡大人也不会为了二房太过难为我们。”
但是心存侥幸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庄信彦抬起头来,轻轻吁出一口气。
菊香院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庄信川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很是焦躁,“难道我就做着这个名不副实的管事,让人嘲笑?我连给朋友送十斤茶叶也要看大娘的脸‘色’,这算什么?”
“可是茶引一事已经解决,暂时也没有掣肘她的办法!”二姨太太坐在圆桌旁,气得咬牙,“还真以为她有多么高洁,原来也是个小人!我们这一次被她骗了!”二姨太太一拍桌子,“只要让我再次逮到机会,非得让她向我低头不可,真是气死我了!”转头见庄明喜沉默不语,眼神闪烁,像是有什么心事,二姨太太以为她是被秦天气着了,放柔了声音安慰:“明喜,犯不着为那种贱婢气坏了身子,你放心,总有一天娘会为你出了这口气!”
庄明喜摇摇头,平静地说:“我不是生气,我只是觉得奇怪,大太太似乎对秦天太不一样了,秦天再聪明也是个家奴而已。”
灵儿瞟了一边的庄信川一眼,趁机‘插’嘴道:“听说,大太太已经将秦天给了大少爷了,现在秦天是大少爷的房里人!每晚伺候着了!”
庄信川停住了脚步,面‘色’很难看。
“原来是个通房丫头……”庄明喜点点头,“难道是以后要抬房?所以才给她脸面?”
“我看她就是要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来对付我们!”二姨太太恨恨地说,“你看看整个庄家,除了这个小贱人还有谁敢在我们面前大小声!”二姨太太越说越气。
“别说这些丫头了!”庄信川走过来,打断了她们的话,“现在重要的是八月十四,谢家的邀请,当天可不止妹妹一个大家闺秀,要想脱颖而出,得到谢夫人的青睐,娘这几日得好好地为妹妹费些心思!”
提到这件事,二姨太太满脸的戾气消散于无形,她握住庄明喜的手,看着她那张明‘艳’的脸,满怀信心地说:“论姿‘色’,论才华,我敢说,杨成中还没有几个‘女’孩子能与我家明喜相比!”
八月十四
谢家在北方已经算是富甲一方,世代经商,上一代的时候因为纠纷分了家,实力分散后,略有回落,可经过近一二十年的努力,如今每一房的发展都还不错。今天发请帖的这个谢家,本在北方与草原部族做生意的,赚了大钱后,便‘花’了一大笔的银两,领取了盐引,正式进入杨城的盐市生意。
朝廷把盐业垄断管理机构盐运史和盐运御史设在扬城,使扬城成为全国最大的食盐集散地。于是孕育了很多富甲一方的盐商,很多都与庄家不相上下,而杨城的几大盐商,则是庄家也无法相比的。
在扬城,盐运的生意虽然大,但也是分得满满的,要想再进来一个大户,可不是那么容易,光有银子还不成。而谢家大张旗鼓的进入,让人们羡慕嫉妒之余,又对他们身后的背景诸多猜测。
而二姨太太他们之所以挤破脑袋也想攀上这‘门’亲事,不止是因为谢家的富有,也是因为想通过谢家的‘门’路在盐市分一杯羹,庄家家产虽巨,可是却还轮不到他们动用,手头有钱,才好办事。而这一点,是胡大人迄今为止还力所不及的。
不过他们动用不了,也不想便宜大房,每年的账目都盯的死死的,生怕大房会挪到自己‘私’产里面去,可尽管这样,还是不放心。但大太太也不是那么死脑筋的人,这么多年,也利用庄家的‘门’路做些‘私’家生意,为庄信彦攒下颇为丰厚的‘私’产,作为后路。
话说回来,这一次谢太太宴请大家闺秀确实是为儿子谢霆君的亲事作打算。谢家嫡出两个儿子,大儿子资质平庸,很早就被谢老爷否定了继承资格,而这个二少爷谢霆君,从小便非常的出众,天资聪颖,心思活络,跟着谢老爷走南闯北了几年后,就被确定了未来当家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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