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爸妈都对自己的感情生活很担心,但诺米遥并不希望他们对夏亦航表现得过于直白,他担心这会给一向对长辈有礼有节的夏亦航造成负担。
幸好肖女士大约也不想给人留下太急切的印象,只是仔细地询问了夏亦航在美国的生活,还问出不少连诺米遥也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在约翰霍普金斯的医学院读了4年制医学博士md,接着在美国心脏外科排名前三的康奈尔大学医院做住院医师。而在院长准备留他做主治医师的时候,他选择了回国工作。
说到这个话题,诺家父母的表情微妙了起来。诺米遥怕他们问出什么不该问的问题,急忙打岔道:“那你还真是国!”
肖女士扯出一个尴尬的笑,附和道:“是啊,可真不容易。”
“或许吧。”夏亦航眉梢微挑,嘴上虽然说着或许,神情却对这评价不太认同。
肖女士看看儿子,再看看越发心思莫测的夏亦航,直觉这事不能在此时摊开来深究,忙扯了扯诺爸爸的衣袖,道:“我也是来给阿遥送点东西,大周末的,你们年轻人该玩玩,别整天闷在家里,出去转转才对身体好。”
“我知道了,肖阿姨。”夏亦航也没挽留,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诺米遥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地站在他后面,跟爸妈说:“我过两天去宵宵那儿看你们。”
老两口离开以后,诺米遥绞尽脑汁想要以自然的语气问一下夏亦航究竟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想的,但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夏亦航自然地问:“出去转转?”
“啊?哦、哦。”
完全被带着节奏走的诺米遥换上长袖卫衣和运动裤,跟在夏亦航后面问:“去哪儿转?你对这片熟吗?”
“逛一逛熟了。”话是这么说,可夏亦航明显对这五环以外的地界很陌生,完全是随意走动。如果不是他早在十年前显露过超强的认路本领,否则这会儿走得这么偏,诺米遥肯定得掏出地图看看路线。
更奇怪的是,走着走着,他居然进了一家家居店,开始挑挑选选。
“这款地毯还有别的颜色吗,请给我看一下。”
本来以为他只是随便转转的诺米遥微微一惊,问:“你屋里的家具还没置办完吗?从这儿买过去会不会有点远?”
夏亦航以看智障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这是给你家买的。”
诺米遥一头雾水,“我家?我不习惯铺地毯的。”
“总会有用的。”大约是夏亦航说这话的表情过于正直,当时诺米遥并没有想到地毯对于他家有什么必要性。
如果只有地毯,还可以解释为夏亦航只是好心替他弥补家居布置的缺陷,但接下来的两对靠枕、三套新床单被套和一个刚好能嵌进主卧空墙处的衣柜,充分显示出这是为两人同居做的准备。
在夏亦航将要去结账时前,诺米遥内心的惊讶和好奇终于压下了顾虑,驱使他直截了当地问:“你是要和我住在一起吗?”
夏亦航反问他:“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明明是他要搬进来住,但此刻他却没有一点要征求意见的意思,反而显得气势凛然,好像要是拒绝他天理不容似的。这好像不是要当炮友,而是要重新交往的意思?
从昨天的亲密到现在一同外出购物,诺米遥心里的害怕一直没有消失过。十年毕竟不短,他虽然没有混圈,但在b大这样开放的环境里,也或多或少听过一些聚散离合的故事,随着年龄越长,同性情侣要走到最后实在是太难。更不用说,中间分开过十年的他们。
“我只是没有想到。”诺米遥有些恍惚地道,“以前太年轻,没有意识到我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我,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夏亦航闻言,没有说话,直到收银台的工作人员问他送货地址,他才回过神来,签下了姓名,然后对诺米遥说:“过来写地址。”
他们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走出家居店,到路口的红绿灯前时,夏亦航没有随着人潮一起走过马路,反而是停下来,盯着前面的路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问:“我第一天问你有没有恨我,你说不恨。那你有怪我当时干脆地提了分手么?”
“当然不,那本来不关你的事。”诺米遥觉得他有必要把这事掰扯清楚,“是我先决定放弃你的,你那样说……不过是为了给我一个台阶下。”
“不。”夏亦航迅速地否认,“我当时,的确是气得要命,气到无法再和你待在一起。后来我后悔了,是这样。”
这个理由说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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