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琴喻并没有和往常一样早起。
左右无事,早上便睡了个懒觉。
琴喻只是睡了个懒觉,余氏却以为她是起不来床了,一脸轻松写意,甚至已经都准备好了,等到了二郎归来之时,便再让宁柏昌将榻给搬回书房。
夫君中举归来,媳妇却连门都不迎,懒骨头一般躺在床上。
总不可能让一个新中的解元公举人老爷去伺候一个无德的病妇,谁也说不过这个理去。
她收拾好厨房,将给宁漠安准备的那套新的被褥枕头都拿出来浆洗,晾晒,心情愉快的恨不出哼出歌儿来。
正高兴着,却与刚从房中出来的琴喻撞了个满怀。
余氏像见了鬼一样指着精气神十足的琴喻,“你……”
琴喻笑颜如花,“我怎么了?我现在是应该躺床上不能动是吗,我慈祥的婆婆?”
她,她怎么知道她心里想什么?
她为什么还能起身。
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她难道知道些什么?
不,不可能!
余氏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琴喻是故意的,她可不想今天的洞房花烛夜再被余氏给破坏。
有些话,就算不说明白,也得模棱两可的让她猜,让她心里恐惧!
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两人还来不及争锋相对,外面一阵巨响,似乎是炮仗的声音,紧接着鞭炮齐鸣。
再然后,他们家的院门突然被推开,宁柏昌从外面冲进来,“娘,爹和二弟回来。”
余氏马上被宁柏昌带回来的巨大惊喜吸引了所有注意,连忙转身快步往外走,一边说一边说,“回来了,太好了。”
可走到门口却没有看到人,便对还喘着气的宁柏昌责问:“人呢?”
宁柏昌喘着气,“被乡亲们堵在村口呢。”
县里都有好几年没有人中举了,就别说这个小村子了。
这村子里都还没有出过举人呢。
早前听说宁漠安中了举,还是个什么解元公,村长就号召了人,天天守在码头,只要一看到人,就过来报信。
宁漠安和宁父一下船就有人回来报了信,刚走到村口就被热情的村民给堵住了。
谁不想看看当今最最年青的解元公是什么风采。
琴喻出来的时候,余氏已经往村口那边快步而去,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就看到乡亲们抬着一个人过来。
被抬着的少年一身淡蓝色衣袍,俊逸非凡。
他虽被人簇拥抬起,但再多人的簇拥都不能将他身上那淡淡冷漠的气息遮掩,扑灭。
凛冽桀骜的眼神,细细长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脖颈上扣着的那颗珍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和他的眼神一样闪着犀利的光芒。
不是宁漠安又是谁?
只不过,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从前的宁漠安俊美中透着温文尔雅,这个宁漠安,却让琴喻觉得太过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
那光芒接合他脖颈间那颗珍珠的光芒,让琴喻恍惚间虚幻了起来,就好像眼前人一下子与十年后的摄政王重合了起来,有种不真实的梦幻。
原来,他是从这次科考之后就开始使用这颗珍珠做颈扣的吗?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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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牙有话说
您的摄政王已上线,请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