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身影挥洒了鲜血瞬间摔在泗水武台上。
一瞬间,场下观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陷入死静。
风飘过发出时飒飒声惊醒了这泗水武台的上的十万观众。
此起彼伏的喧嚣声响起,只此一刀,便不负今日高额的票价。
阎腾手中的黑刀引起了陆白的注意,刀身约有两指,整体平直细长。
“一柄极端的杀器。”
“咳咳”,一声沉闷的咳嗽声响起。
就见昭和掩去嘴角的鲜血,强撑起身,眼神中没有不甘,更没有半丝颓废,一如青松般身姿,坚直而不放弃。
看到这一幕,场下还在喧嚣的人停下了谈论声,都紧紧盯着昭和的身影。
“他还有什么办法?”
这是此刻所有人脑中的想法,包括陆白。
这一刻,连同张康也在紧紧盯着台上的那道青衫身影。
可惜,也仅仅是因为对于昭和不放弃的好奇。
没有人相信昭和能击败阎腾,那个手握夜色长刀的霜雪身影这一刻太过伟岸。
阎腾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着昭和。
“这是一个懂得尊重对手的人。”
张康如是说道,陆白在这一刻对阎腾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不是阎腾有多少底牌,那并不令人惊慌恐惧。
真正的强者恒强,绝不是因为某种武技,某种功法。
漫漫时间长河中,天资骄横者辈出,可那些名流世间者,又有哪一位是因为功法境界闻名,没有一个。
阎腾有这种气度,并不令陆白刮目相看,而是昭和的那种精气神更令陆白欣赏。
只见昭和眼神牢牢地盯着阎腾,右手伸到虚空,虚握与脊柱之上。
他体内隐约响起一阵剑鸣,陆白雷府中的春霆雪这一刻竟然发出声声轻鸣。
好似碰到难逢的对手一般。
昭和身上的剑鸣越来越激烈。
“今日以此剑.....”
似有千柄剑、万柄剑,一齐在啸动。
恐怖的剑气席卷整个演武台。
他竟从自己的脊柱之中,拔出一柄光华夺目的剑!
接道——
“为青州戏!”
脊柱乃人身大龙!
哪怕只是对于寻常普通人来说,它也是整个身体的支柱。
在斗脉斗府之时,地府便养成于此。
脊柱的重要性,由此不言而喻。
现在,昭和竟生生从自己的脊柱之中,拔出了一柄光华夺目的长剑。
他抱握此剑,剑柄居于腹,刃锋越眉,直冲天际。
“二十年艰难困苦,至此,玉汝而成。”
昭和的声音没有悲喜,好似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话音刚落,整个泗水武场震动起来。
无数人振臂欢呼,无数人高亢。
“昭和.....”
“昭和.....”
“昭和.....”
经久不绝,陆白的脸上也升起一抹激动。
无意间,他看到了张康的神色,毫不掩饰地悲痛,眼神中没有一丝希望。
“他会死。”
“所以你要赢。”
张康猩红着双眼,眸中泛着的血色星光遮掩了清澈的泪光,一、字、一、句地向着陆白说道。
接着张康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昭和,这个世间唯一懂昭和的人,等着他绽放最后一刻的绚烂。
在泗水武场高山不能止,青州水难覆的欢呼声中,昭和动了。
这一剑,向阎腾悍然而递。
是二十年寒冬霜雪的磨砺出的锋锐!
是十二月悲惨苦难的愤懑长嘶!
于这一刻,一人一剑,倾力进攻。
世间最绚烂不过如此!
呼吸间,阎腾黑发如瀑长飘而起。
一幢古朴厚重的阎罗天子虚影骤然自其身后升起。
手中黑刀深色愈重,黑化毕现。
好似吸尽一切光亮,悍然劈下。
刀剑交错而过,刀锋、剑锋之间发出可怕刺耳的声响。
火星飞溅而起!
像是寂静长夜中爆起的烟花,寒冬霜雪后初升的红阳。
白色黑色之外,第三种绝色!
“咔嚓”声起。
“玉汝”就在这十万人面前崩然断裂。
万千心碎的声音响起,一股莫大的哀伤在陆白心头泛起。
余光收敛之际,张康已经化为一个泪人。
陆白双手握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走吧!”
“他的事做完了,接下来该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