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船家靠在船舷上,伸手蹭了蹭酒槽鼻又道:“不过还是没有白少爷消息灵通,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梅城,您居然只用了三天,便查明白了李县令的赃款走向,甚至还找到了我。”
白玉笙笑了笑,并未再接船家的话茬,转头似是还想瞧一眼梅城夜晚的街道。
毕竟,虽然梅城被腐蚀进了骨子里,但唯有这一条石街,仍让人留恋。
“娘!我不想走,求求你了娘!”
石街某处,一个衣着破旧的女子正强行拉扯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期间女孩哭着,仿佛在用尽全力抵抗着女人的力量,却无可奈何的被拖着走。
周围的人似乎早已见怪不怪,冷眼旁观的同时,好像流水般从女孩的身侧匆匆驶过,大有事不关己的感觉,也似是不想惹上麻烦。
但唯独吸引住了白玉笙的眼睛......
“这位大姐,劳烦问一下,您拉着女孩要去做什么?”
“我做什么,与你有何干系?”女人见白玉笙突然出现,连忙将女孩抱在怀中,好一副神情紧张的模样。
不过女孩似是看到了救星,瞧见白玉笙站出来便哭着鼻子道:“我娘想把我卖掉,给家里换冬天吃得东西,可我不想离开我爹娘和三个弟弟...呜呜呜~”
“别哭了!要是不卖了你,咱们一家都要饿死在冬天里!”
“你也别怪娘心狠,把你卖到绣春楼,那里吃的好,喝的好,穿的也好,也免得跟爹娘在这受苦受罪,你要理解娘的苦心啊!”
说着,女人也忍不住哭出声来,随后扭头朝着白玉笙又道:“这位先生,看你是个懂事理的人,我说的您一定也明白吧!”
懂事理?
白玉笙不知为何竟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母女二人泪流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二人的境遇居然有些相似。
白玉笙又何尝不是出卖自己的底线与尊严,为白家的崛起谋求机会呢?
“呜呜呜...我...我真的不想走,求你了娘,你以后让我做什么都行!”
女孩的眼泪像决了堤似的淌着,纵是白玉笙历经战争的磨练,也难忍心见眼前二人这副模样,随后便从怀中摸出一个钱袋子,掂量一下,估算着有三十余两,随后便递在了女人掌心。
“这位先生,这...这是做什么?”
“梅城县衙缺人手,明天让她去县衙饭堂帮忙,这个钱便给你们留作家用。”
“别误会,这个女孩还算你卖给我的。”
白玉笙伸手将女孩拉到身旁,随后擦干净了她的脸蛋又道:“直到这个女孩还完欠我的钱,才能回到你们身边去。”
“先生,这大恩大德......”
“没什么恩德,不过是买卖罢了。”白玉笙话到此处,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伸手捏了捏那女孩精巧的鼻子又笑道:“应该说是你们对我有恩。”
话落,不远处两个中年人终于拉着车赶到了渡口,船家见状连忙帮着将箱子装进了船舱,随后便凑到白玉笙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白少爷,咱们去哪啊?”
“梅城县衙。”
“您咋还要往回走呢?”
“好不容易捉住李县令脏银的线索,我身为梅城县衙的师爷,怎么可能放你们走呢?”
“怎么?钓鱼执法?”
白玉笙双眸一冷,环顾两侧面露怒色的中年人,只见双掌一扬,二人转眼便摔倒在岸边,好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捆在了原地!
“走,还是走?”
船家见白玉笙这般厉害,哪里还敢不从,只得载着他和小女孩离开了石街。
而不远处墨子柒见状深深的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但白师爷却已经改头换面了。
想到此处,她撒欢似的朝着县衙的方向飞奔离去,却没留意,距离她不远处,暗中还藏着一个人,离去时腰间的刀身,闪过赤色与紫色交错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