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善美!?”杨贤迎着安善美跑过去,停在几步之遥的距离,打量着她,在确认她并非梦游,才又迈开脚步走到她面前,“大晚上的你瞎跑什么?”
安善美回过神,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嗓音微弱地说道:“贤哥……如果,如果你的亲人在死前与陈溺有过接触,但他没有给予任何帮助的话,你知道这件事后,还能像以前一样将他当作朋友看待吗?”
杨贤只觉她的问题听起来相当奇怪,迟疑半晌后,开口:“我只能肯定一点,如果我的亲人没有主动招惹过陈溺,那陈溺与这件事基本无关。”他也不是刻意在为陈溺开脱,下意识给出的回答都是最直观的判断,“救人他嫌麻烦,害人他也嫌麻烦,顶多心里不舒服,只要人不是他杀的,也没理由在事后追究他有什么责任吧。”
安善美抿直了嘴角:“事情落在你身上,你真的会这么认为嘛?我哥在死前曾经向陈溺求助过……”
杨贤回忆一番:“你哥是在第一场游戏开局的时候死在地铁站里的,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晃了晃脑袋,叹出一口气,“游戏开场的时候,我和陈溺是一起进入地铁站的,虽然进入地铁站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了。”
安善美:“……可是……”她欲言又止
杨贤:“当时地铁里的人很多,游戏爆发时,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怪物,有从外面涌进来的,也有从人演变来的,就算是陈溺,在那种情况下,也会暂时丧失冷静思考的能力,大家都在忙着逃命,我甚至在逃跑的过程中从几个人的背上踩了过去。”
当时的情景,现在回忆起来还历历在目,“我都能听到他们的骨头在脚下折断的声音,他们被踩得吐血、身体变形,但谁都不敢停下来去拉起那些人。”
他皱着眉头,盯着安善美,继续说:“你同样是从第一场游戏走到现在的,应该能够想象得到当时是什么样的场面,起码你哥不是被陈溺一脚踩死的。”
安善美的脑袋越沉越低,下巴尖抵住了脖子,没有让杨贤看到她麻木的神情,“我困了,我们回去吧。”
杨贤走在她身边,说:“善美,我已经把道具扔掉了,你只是感染初期,你……考虑一下,扔了道具,陈泉那里有治疗用的针剂,说不定他——”
安善美打断了他的话:“他和陈溺一样吧,都没有把我们当过一回事,又怎么会愿意把针剂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你不用担心我了,我的道具也有治疗的作用,我会没事的。”
第二天一早,修哉端来了早饭。
先是将其中一份送到了杨贤的门外,又端着剩下的一只碗,敲开了安善美卧室的房门。
修哉:“方便让我进去吗?”
安善美想了想,点点头:“嗯。”
进入房间里,修哉随手将饭碗放到了书桌上,回过身看向安善美,问:“你是真的习惯了忍耐,所以在感染期也几乎没有发怒过。”他的视线落到安善美眼下的青黑,“你有几天没睡觉了?是害怕会梦游吗?但你应该清楚,拖下去不是办法。”
安善美:“你是想利用我来报复陈溺吗?因为他不肯接受你的心意?”
修哉收敛起亲和的笑意,语气冷下几分:“我只是在好心提醒你。”
安善美说:“你根本没有那么多好心。”她的细心与敏锐程度比一般人要高得多,修哉的心思她也能看得很清楚,以前不过是没有胆量敢挑明说开,“你从没赢得过陈溺的正眼相待,才会觉得他是特殊的,陈溺对黑滋尔的态度从一开始就和对其他人不一样,你很不甘心吧?”
修哉道:“看来你还没想清楚,陈溺背叛了我们是事实,他抛下我们,投入敌方阵营,如今的事态证明他与黑滋尔之间的关系对人类并无益处,尸疫肆意,受害者的数量在不断增——”
安善美扬声打断他的话,嗓音陡然变得尖细:“我根本就不关心人类会怎么样,你也一样!”她拽下颈间的坠子,抬起一双通红的眸子看向修哉,“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可我还是会上你的当,就像我知道我哥的死怨不了陈溺,但还是恨他……我也需要一个转移尸疫的媒介。”
修哉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大幅度上扬,“这么做就对了,陈溺的身边有疫医,你根本无需为他担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卡了……二更就,啪,没了。
我掐指一算,快结局了吧……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