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顺手抄起手机。
程几何劝道:“别气啊,你往好处想,说不定陈泉是刚说完那句话,他的手机就炸了。”
安善美说:“陈溺哥,你多带几个道具吧,万一他……”
她的话还没能说完,陈溺就已快步离开了客厅,房门闭合声随即响起。
谷阿羽:“陈溺最近脾气很大啊。”
程几何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他性别为男,我都想把我珍藏的卫生巾拿出来送给他了。哎……小情人落跑,多担待点儿吧。”
千滩站外,一头巨大的年兽懒洋洋地横躺在人行道上,月光照在那白花花的肚皮上,细密的鳞片泛起微波粼粼。
一名身段修长的青年慵懒地斜依在年兽身侧,在他脚边卧着一条西伯利亚雪橇犬。
几分钟过去后,从地铁站出口通道走出一人,眉宇之间与陈溺稍有几分神似。
陈溺直起身,余光从那人身后一扫而过,眨眼间,陈泉已走到他的面前。
陈泉:“只有我一个人,你在看什么?担心我会带人袭击你?”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陈溺的双手吸引。
陈溺从小在陈家的娇惯下长大,养尊处优,连盆水也没端过,一双生得修长的手向来是干净白皙,可现在却遍布着黑血染画出的图腾,指甲也像是刚在血池里泡过似的。
陈泉神色微变:“你手上那些是什么?道具?还是……”
陈溺不与他过多废话,吝啬地扔出两个字:“上去。”
他身后的年兽一个翻身,趴在地上等着乘客入座。
陈泉对陈溺冷淡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跟着陈溺一起翻上那堵高大的墙头。
“你又在和人置气?我还真是好奇,除了我之外,还有第二个人能触你霉头,那个人是谁?”即使陈溺并不搭理他,陈泉自说自话也依旧起劲,独角戏唱出经验来了,“那个人还活着呢?”
但紧接着,他余下的话全数被呼啸的风堵回口中,在哈士奇的牵引下,年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疾驰,如同浪涛一样一起一伏。
三日之后,街道上出现了行人来往的身影,由于接连几日没有怪异现象的发生,人们开始怀疑疫源是否真的存在,网上出现了类似于最后一场游戏就是白送福利的说法。
大部分人不再拘泥于家中,他们走上街头,开始为未来不久的正常生活做演习。
猫咖营业的第一天便迎来了不少客人,店主人有自保的手段与道具,是为数不多在游戏期间打开房门做生意的店铺,来此店放松心情的客人多为常客。
陈溺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着杯中的咖啡,他在咖啡里投放了太多块方糖,使得那杯中的液体甜腻到无法入口。
由于猫咖店中的环境安静,他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相邻几个卡座的人交谈的内容。
邻座的是两名年轻的女孩,她们面前各放着一盘烩饭。
其中一名女孩问:“李玲玲,你昨天晚上梦游了,你知道吗?”
坐在她对面,那名被喊作李玲玲的女性颇为吃惊地说:“不会吧?我睡觉很老实的,顶多会说梦话。”
李玲玲的室友连连点头:“你的确说了,我还和你聊了几句,后面感觉有点不对,打开灯发现你是闭着眼睛站在那里的,给我吓得不行。”
相比之下,陈溺所在的卡座格外冷清,一向话唠的程几何怪异的氛围影响,始终垂着头,老老实实喝自己点的西瓜汁,这已经是第三次续杯了。
程几何与陈溺坐在一排,两人的对面坐着陈泉。
在陈溺又一次拿起方糖准备“填海”时,陈泉开口道:“不聊点儿什么吗?”
陈溺干脆利落地回绝:“不聊。”
陈泉索性看向程几何,问:“我记得你们应该还有一个同伴,怎么不见了?在游戏里牺牲了吗?”
程几何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那个啊……跑路了。”
陈泉:“他和陈溺的关系很好吗?”
在程几何说话之前,陈溺开口道:“你的嘴巴就不能闭起来吗?哪怕安静一个小时?”
程几何欲言又止:“emmmmmm……”
陈溺:“我没在说你。”
陈泉谈笑自若:“他在说我,陈溺从小就不喜欢听我说话,不巧的是,我的话很多。”
就在这时,猫咖店的店门被人从外推开,门头上的撞铃惊起“叮叮当当”几下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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