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习俗。我听镇上的人说,您是当地小镇最老的居民之一,请问您能够接受我们的采访吗?”陈今生这套说辞可谓是毫无破绽可言。回避掉万圣节的话题以免刺激到老头的伤心之处,又通过从警方那边只言片语间总结而来的情报,从而得出这一套完全没有纰漏的理由。
果不其然,艾麦尔很快便打消了心中的疑虑,点了点头,将两人迎了进去。
这是一间年代感颇为久远的屋子,壁炉烧着柴火,驱散这十月尾巴的寒意。家里的装饰比较简陋,基本符合龙王尊心里预期的“一个妻离子亡的孤单中年老男人”的生活状态。
艾麦尔招呼二人坐下——陈今生落座的时候仿佛听到那个老皮沙发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老大叔为二人泡上了一杯茶,而陈今生也早已拿出了准备好的问题,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
“......所以,你们一直保持着圣诞节吃姜饼的习俗?”
“是这样的,我的朋友,”艾麦尔喝了点酒,发出有些豪迈的笑声,他看来是很久没和人聊天了,所以才会这么开心:“那是从德国传过来的圣诞食品,是一种介乎于蛋糕与饼干之间的小点。以蜂蜜、胡椒粒为材料,又甜又辣,口感刺激。我们还会在外面洒上一层糖霜,不但口感丰富,外型也相当讨好,你一定会喜欢的。”
“听上去真是棒极了。”陈今生不禁称赞道,随后话锋一转:“问个题外话,克莱提先生,您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吗?”
“......噢,不,我的朋友。”提到这个话题,艾麦尔明显的变得有些悲伤。他猛地灌了一大口手中的麦酒,说道:“我本来拥有着美好的家庭,爱好的妻子与女儿......但在一个晚上之后,我永远的失去了她们。”
“我很抱歉......”
“这不是你的错,。”艾麦尔摇了摇头,拍了拍陈今生的肩膀:”我依然很想念她们。”
“您的女儿......虽然有些冒昧,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开朗,乐观,热情......她非常热爱生活,我很少见到她沮丧,所以当听到她死于意外的时候,我只能愤恨于老天的不公......”艾麦尔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就哭了起来:“她是一个多棒的孩子,勤劳,勇敢,为什么,为什么要从我身边夺走她啊呜呜呜......”
“......你醉了。”陈今生拍了拍这个男人的后背,贴心的为他披上放在沙发角落的毯子:“我想今晚的采访就到此结束吧。我对您妻女的事情感到遗憾,艾麦尔先生,我们还会再来的......”
一定会的,待事情彻底水落石出,我们一定会将真相告诉您的。
......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陈今生醒了醒鼻子,他刚才也被艾麦尔那发自肺腑的悲伤所影响到了,不觉有些眼眶红润:“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圣诞节要吃姜饼什么的,我还以为都是吃火鸡。”
“每个国家的习俗不同,圣诞食物也不一样。”龙王尊说道:“不聊这个,我刚才趁着你们聊天的缝隙去到处翻了翻,结果从一个老箱子里面翻出了一张照片,你看看。”
陈今生接过龙王尊的手机,上面是两个女孩的合影,其中一位与老艾麦尔长得七分相似,应该就是他的女儿依西斯了。
“不觉得旁边这个人很眼熟吗?”尽管这是一张儿童时期的合照,但有些东西其实从一个人年幼时候就已经能够看出端倪来了,比如长相,又比如头发颜色。
而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正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小姑娘。
“确实有点......但我不太确定。”陈今生摇了摇头,虽然说都是金发这点有些巧合,但是光靠着这张照片想要看出什么来确实有些太勉强了。
更何况他真的只记得那个姑娘的奶子了。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龙王尊问道:“为什么依西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大人’,会跑到树屋去过万圣节?”
“额......说明,那里对她来说有非常重要的意义?”或者是某种约定之类的东西,所以每年的晚上都要去树屋过万圣节。
“很好。那再来,按照老艾麦尔的说法,依西斯是一个很好的人,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缺少朋友。但是在那一天的火灾里,警方却说她是一个人待在里面的。”
“你的意思是?”
“很有可能,那天与依西斯约在树屋里的还有另一个人——极有可能就是照片上的这位姑娘。只是她不知道什么原因,从而逃过一劫。”
“那么我们只要找到她,就能找到当年那件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