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微风骤起,那一片似雪梨花中飞出一道白色的身影,随着风的轨迹稳稳地落在了院中,立在夙卿辞几步之外。
眉似远黛,目若秋水,不是祁凰又是谁?
院墙外的梨树上,惊鸿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叹气。
主子如今没了实力,飞檐走壁都要靠他帮忙,他是不是该感到荣幸?
夙卿辞望着来人,身形未动,只是唇边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弧度,“怎么不在宫里伪装你的小公主,倒有兴致跑来我这里听琴?”
“切。”祁凰不置可否地嗤笑,全然没了在凤兮面前那副温柔无害的样子,转身走到石桌旁坐下,“若不是有事,你当本尊是闲的来找你听琴?你弹的琴那么难听。”
他的嗓音不再是雌雄莫辨的音色,而是宛如清泉一般悦耳的,男子的声音,
被说成这样,夙卿辞却半点不见怒色,上下扫了他一眼,鼻间发出一声冷哼,“说起来,我倒不知你几时多了这种爱好,倒是挺……特别。”
最后的“特别”二字在他舌尖转了一转,倒是带出了几分婉转的意味,竟让人听不出是赞美还是讽刺。
祁凰耸了耸肩,“如果这一套对她有用,我自然乐意去用的,最起码……”
他说着顿了一下,眼角微微上挑,给了他一个极具挑衅的眼神,“起码,事实证明,还是有效果的不是么?再过没几天我们就要成亲了,到时候还要麻烦国师大人来主持了?对了,我是不是该提前唤你一声……师父?”
树上的惊鸿看着两人幼稚地你来我往的样子,实在是无语到了极点。
要是外面的人知道,这两个挥挥手大陆抖三抖的大佬在这里互相伤害,估计得惊掉一地下巴。
某人的嘚瑟样看在夙卿辞眼里只觉得无比扎眼,月华一般清冷的眸在一瞬间含了下来,然而他的唇角却仍噙着一抹笑意,“你现在倒是得意了,若是她知道,你是做了什么才得了这样的结果,你猜她会怎么做?你那个术法,即便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却也维持不了多久吧?”
“哼!这是本尊的事。”祁凰看着他,恶意地笑了笑,“不过,你有资格说这个么?说来,之所以会变成今日这样的情形,似乎还有你的一份功劳吧?”
夙卿辞眸光微转,四周的气温随着空气的存存凝结骤然降低,“所以,你是来警告本座的?”
“警告谈不上,就是来给你提个醒,最好别做多余的事。”祁凰依然是那副轻松随意的样子,只是声线中多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寒意,“如今这个情形,还没有到需要本尊警告你的地步,毕竟,若是她记起了真相,你也讨不到什么好。”
夙卿辞轻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本座还需要谢谢你?”
不等祁凰再开口,他便继续问了一句,“还是说,你如此自信,本座不会现在杀了你?要知道,现在杀你,可是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你当然不会。”祁凰拍了拍衣摆起身,“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不管采取什么行动,都是得不偿失,所以,大婚之后,你最好赶紧滚蛋,别打扰本尊和小兮儿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