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的一辆马车,蛮横的拨开众人,快步走了过去。
“陛下!”
御医署的太医们,齐刷刷的跪了,瑟瑟发抖不止。
天子杨鋻撩门帘一看,扭头道:“为什么会这样?告诉朕!”
独孤皇后几乎眩晕,踉跄的奔至,瞧到高哲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捂住嘴强忍住没哭出声儿,泪水俨然止不住。
杨义臣是天子杨鋻钦定的保护高哲的人选,难辞其咎,以头抢地,道:“末将无能……末将……”,嘴唇儿嗫嚅,他艰难道:“高天使起初病情有所好转,不料……不料杜陵县城遭遇……刺客……”
“废物!废物!废物!!!”,天子杨鋻涨红了脸,大脑门儿青筋毕露,愤而咆哮不解气,劈头盖脸的是对着杨义臣一顿踹,恨不得一脚窝死。
无人敢于吭气儿。
好半天。
御医署的一个老太医,小心翼翼的道:“陛下息怒,高天使……高天使有的救,只是缺乏药材。”
“那还等什么?”,天子杨鋻吼道:“速速送到养心阁!”
御医署的太医们屁滚尿流的跑掉。
天子杨鋻一屁股坐到地上,颓丧的挥舞袍袖,呼呼的喘着粗气:“你们好啊!啊?好!一大群人,连个孩子都他娘的护不住,一个个的吹嘘自己多么多么厉害、多么多么能水……现在呢?嗯?立下的功劳,不过靠人家奇谋得来的……”
韩擒虎几人,臊的羞愧难熬。
“罢了罢了!生而知之者……天妒人嫉呀!”,天子杨鋻在太监王忠的搀扶下,勉力站起,道:“杨义臣,你要给朕一个交代、给子伯一个交代、给秦国公府一个交代。去查,查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害大隋的功臣,查
不出来,你不要回来啦!”
“末将领旨,谢陛下宽仁!”,杨义臣三拜。
天子杨鋻兴致低落,挥了挥手。
太监王忠拿了明黄卷轴,大声宣读。
“诏:新义郡公、二品卫骑大将军韩擒虎,忠诚果敢,坚贞勇毅,实为群臣楷模,天下表率……今克取荆襄,功莫大焉。封韩国公,食邑增两千户,赐牛羊各一千,金银各万两,布帛千匹、车架一座。”
“诏:忠孝王、二品骠骑大将军伍骅,恪尽职守,南天一柱……今克取荆襄,功莫大焉。授节钺,赞拜不名,赐碧玉十双,金银各万两。”
“诏:萧摩诃弃暗投明,拨乱反正……今克取荆襄,功莫大焉。封三品后将军,冯翊郡公,授仪同三司,赐宅邸一座、车架一座,金银器各百,牛羊两千,布帛千匹。”
“诏:南阳伍氏子伍英,少年雄豪……今克取荆襄,功莫大焉。封五品虎贲中郎将,南阳侯。”
太监王忠一顿,偷着看了眼天子杨鋻。
天子杨鋻轻轻摇头,示意不必接着念了,道:“诸公血战沙场,朕心甚慰。摆驾甘露殿,朕为尔等接风洗尘。”
饭,吃的索然无味,笑容甚少。
韩擒虎等人的担心不曾变成现实,得到的赏赐分毫不差,但……就是乐不出。
天子杨鋻态度近乎敷衍,把一干人打发了,匆匆探望高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