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碰面高哲的第一刻起,杨广就知道高哲装病,没有证据、没有根据、没有凭据,什么都没有,他就是毫无道理的知道,玄之又玄的奇妙。凝视那双充满打量的黑溜溜的大眼睛,他的心砰砰跳动,冒出想法,他确定……这,是个可以共谋的同类。
“尔等下去歇息吧!我喂他!”,杨广笑眯眯的吩咐太医们滚粗。
屋中无人。
杨广煞有其事的端着冒气儿的一碗,轻轻用瓷勺搅动吹凉,叹道:“父皇命太医署的人全来了,不少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们被折腾的不轻。知道父皇怎么说的吗?假使医不好你的病,统统性命休矣。你倒躺的住……啧……”,尝了尝汤药,他紧蹙眉头,吧嗒吧嗒嘴儿,难以理解道:“什么味儿?”
“怕我喝不下,蜂蜜糖霜兑的,好好地一碗苦口良药,让他们搞的细零碎儿。”,高哲取过来,试探温度合适,一股劲儿的灌到肚子里,潇洒的抹抹嘴,他不准备掩饰了。
杨广五官抽搐:“不怕出事儿?是药三分毒。”
“水饱总比饿着好。”,高哲答道。
杨广顿时一副“你牛/逼,在下佩服”的样子,咋舌道:“那群太医要是晓得你只是吃不饱……得多精彩?”
高哲勉强起身,施礼道:“高哲、高子伯,拜见晋王殿下。”
“免了!”,杨广伸手一抬,问道:“为什么藏拙?”
高哲鼓着腮帮子,道:“一开始真病,后来……”,斟酌甚久,他道:“甘罗死的早呀!”
历史记得甘罗十二使赵,夺城邑十一座,回国后秦始皇帝封赏他为上卿宰相,却不记得他怎么夭折的。里面没有猫腻,谁信?高哲比他小五岁,功劳比他大十倍……
杨广点点头,道:“也是!天妒人恨,不好受。封了晋王当日,我想明白了类似的道理。”
杨广不折不扣的天才,理解高哲的不容易与处境。他封晋王之际,正是天子封太子之际,十年前,太子那会儿不过一吃喝玩乐的废材,十六岁的他已经入伍征战三年,之前还曾料理少府寺两年。
“没得办法!”,高哲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嘛。”
杨广呵呵笑着,道:“对!对!对!”
“真想陪你多聊聊哇!”,杨广唏嘘,流露疲惫的神色,道:“父皇加我为荆州牧,总揽南线战局……陈国,你怎么想?”
高哲一点透了,道:“攻不攻?亦或……”
高哲隐晦的示意北方。
杨广颔首。
俩人彼此了解,看着天子杨鋻放了杨广好大的权力,一言决定是否灭掉陈国,实际他拿不定主意,恶意满满的丢了一锅儿!
杨广打陈国,打赢了,他英明神武,调度有方。打败了,他无碍,杨广得背着。
杨广不打陈国,首先引发激进朝臣的不满,压力莫大。万一错失了良机……
“战!”,高哲肯定,话锋一转:“但不是陈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