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逸道。他本不好诗词,可是想为着引她说点别的,这葬花葬草的,悲悲切切总是不好。
“世子想听?”沈媛一边说着,一边似是无意的引萧辰逸往旁边小路走。
“只记得最后几个字,红消香断有谁怜,觉得极好。我不善诗词,不知是谁的?“
“不怪公子不知,这本是……本是小女子我闲来无事所作。”
柔和的月光悄无声息探出云层,泼洒在园中这对少年少女身上。
“可还有下文?”
背是背不下来的,幸好还能唱出来。
“有,可以唱的,世子想听?”
一小块被新土掩盖的杂草之地就这样被远远甩在身后。
“这么晚了谁在园子里?”当值巡夜的小护卫驻足。
“怎么了?”领班的跟着望过来。
“那边有人。”新来的小护卫指了指。
“是世子爷,和……”领班的远远望了望,确定是世子,和一位姑娘……
“和谁?”新来的小护卫探头,跃跃的八卦语气毫不掩饰。
“和谁都不关咱们的事。”领班的挥挥手,“那边不用过去巡视了。不要扰了主子兴致……“
凉凉夜色中,萧府世子果然好兴致。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沈媛唱歌并不擅长,只唯独这一首,高中那会,他们班文艺表演,可是练过小合唱的。
女子清冷的低声吟唱,在午夜时分尤显凄凉。
萧辰逸怔怔的听着,竟有些痴了。
料着她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却不想原来难至于此。
没有显贵的身份和家世,无依无靠,的确连落花都不如,落花尚且还有她深夜怜惜。可她自己呢?又有谁怜?
待听到最后一句花落人亡,萧辰逸忍不住轻轻伸手拉了下沈媛的衣袖,“不要再唱了。”
沈媛抬头看他,似是询问。
刚刚他伸手拉她,在古代已算逾越。
“这词曲太过伤悲,不好。”萧辰逸说。
想了想,又似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开口道,
“我既然当日没有拦住,让你进了门,你就是萧府的人。你不用觉得无依无靠,也不用为以后担心。总之既然是我,我萧府的人,你放心,就是了。”
沈媛连忙转身,心说打住吧,连“你放心”这句都让人家说出口了。再演下去我担心会遭雷劈呀。
也没有开口告辞,于是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只把萧辰逸一人还留在园中,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 ……
“嘘——”沈媛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我容易吗?抬头问天,天不应。
前面的路黑漆漆的。刚刚跟萧辰逸攀谈信步走了段距离,此时回去的路和来时不同。
稍微远了些。
已经耽搁不少时辰,翠姑等还在房中,今夜不能再节外生枝。
沈媛抄近路,沿着湖边一条小迳快步穿行。
呼啦啦,湖边的荷花叶刮着衣裙,露珠滚落打湿了鞋子。路面湿滑。
“黑泥白水黄干道。”沈媛默念,小时候走夜路,老妈总是这样说。
“咕咚!”
有双手突然从身后草丛中伸出,一把狠命的把沈媛推进了湖中。
这水真冷啊!这是沈媛丧失意识之前最后的想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