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在帐外守了一夜,不去歇着吗?”
“你不要多想,昨夜不过是正好轮到我值夜,你那个药还不能断,今日就安心歇着,薛谦,把药端进来。”
薛行义垂眸不去看她的眼睛,待薛谦端着药碗进来,这才慌乱地迈步出了大帐。
“王教官吃药。”
王绾儿接过薛谦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今日的汤药倒是没有从前那般苦涩了。
“你家将军真有意思,昨日还霸道地不让我出军帐,今早又不承认为我守了一夜。”
王绾儿说完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薛谦气愤地接过药碗嘟起嘴来。
“王教官明白就好,将军总是为你的事别扭心烦,亏你还笑得出!”
王绾儿敛了笑,她倒是没薛谦说得那么没心没肺,只不过是掩饰心中的一丝感动罢了。
“他走得那么急,这是有什么急事去处理?”
“今日你当值,将军替去校场操练士兵。”
薛谦没好气地回着话,不知道将军怎么会喜欢这么个没有心的人,若是爱情让人这般糊涂,他长大了认可不要去触碰。
“呀,这我还真忘了,他倒是想得周全。”
王绾儿一惊一乍,看着她做作的表情薛谦直摇头,眼前的女子还真是让人难懂,莫不是缺心眼地真傻就是在装傻充愣。
“薛谦,你可想让你家将军高兴?”
“自然,王教官想做什么?”
薛谦学着薛行义那般,勉强挤出个淡淡的笑容,不是为她笑的而是为了将军。
“你来……”
薛谦立马乖乖附耳倾听,还真是个好主意,就怕将军日后会罚他。
“怎么?跑个腿还不敢吗?”
“好,你在军帐等我,可不能乱跑。”
“好看吗?”
“看傻了?”
王绾儿侧首看他眸中神色,片刻他收回目光欲站起身来,不料却一手撑地,咳嗽不止。
“你这是怎么了?”
王绾儿急得快要哭出来,忙奔到他的面前,将倾身扶住,再轻触他的腰间。薛行义疼痛难忍,倾身将头倚在的她的肩上。王绾儿思虑再三,还是解开了他的腰带。
“别解......”
薛行义已疼得不能言语,勉强说出两字却还是没能拦住。入目之下伤口惨烈,赫然是刀刃之伤。薛行义只觉她指尖所过尽是炙热,心思转移到了别处,但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王绾儿细看之下才发现,薛行义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多数已经结疤,还有一些竟是旧伤添新伤。
“你这些伤?”
王绾儿心惊,她竟然忘了,眼前的男子少时就上过无数次战场,这出生入死的沙场搏杀怎会毫发无伤……
“你忍忍,我给你上药。”
王绾儿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不是没见过更严重的伤口,只是见他疼得冷汗直流,她心如刀绞心疼得不能言语。
“别怕......昨日营外巡逻遇到几个探子,没那么严重,只是操练牵动了伤口。”
薛行义费力睁眼,脸上笑得勉强,还不忘柔声安慰她。
王绾儿细心为他处理好伤口,伤口不深却很长,应该是极快的刀所致,若是再深入几分必然会危及生命。
“你这伤,半月后要如何上战场?”
半月后是敌国来犯之日,这便是墨彦让坤护卫亲自来传信的事情,不光是凉州边陲敌国,还有幽州荒漠的秦赢暗兵,沧州的茗王爷都会相继发起暴动。
“还有半月,到时候这伤早就好了。”
薛行义勉强自己挤出个笑容,五官乱飞难看得很,王绾儿却觉得他这张脸比任何时候都顺眼。
“这半月我与你寸步不离,不许拒绝。”
“好,依你。”
薛行义点头答应,随即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这算是两人目前最亲密的举动了,若是能再进一步该有多好。
“昨日去凉州城,好多人都认识你,还给你偷偷塞吃的。”
“少时做过几年游侠,所以他们都认得我,如今入了戍边军,倒是生分了许多。”
游侠向来重义轻生死,勇于救危难之人,这种人在百姓心中都是英雄豪杰,是倍受人们尊重和赞扬的。
“为何从军?”
“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少年游侠报国心切,一心想效功当世,一旦国家有事,便会毫不犹豫地随军出征。而这些少年游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为国无私奉献的精神,
“少时倒是有些英雄气概!”
“戍边军是最苦的,你大可去地方军营。”
“我要建功立业为自己正名,再艰苦我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