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但也是这一惊坐起的瞬间,立即双目现出寒锋来。能发出这等声音的。不是他寻的快要闹到魔族的继承人叛烙又是谁!
叛烙在月夜下的茶林中,一声又一声的喊着迟霖,焦急不已。
他纳闷,这迟霖到底是住在哪里,怎的迟霖的这个山头竟是连个寝宫都寻不着的。
突然数颗偌大的夜明珠从天而降,瞬间围住了他,照的他几乎睁不开眼,若不是知道这是迟霖干的。他就要破口大骂了。
闪瞎眼啊!
一个身影模糊的出现在夜明珠后方,迟霖悄然而至。悬在虚空之中背着手看他。
叛烙膝头一软,瞬间觉得迟霖这出场方式宛如佛祖现身般神圣,心潮都跟着澎湃,却心中留有清明,眯着眼语速极快的将来意说明。
但是却非常出乎他意料之外。
迟霖一点也不急,一点也不激动,半年没有弓月的下落,他这个做叔叔的,对于自己赶来送消息,竟然看不出来有半分的激动,反倒……阴沉的有些生气?
他生气?
哦,是了,消失了半年,定然会生气。
“你怎么不去找栾之?”半晌后,迟霖的声音飘了过来。
叛烙瞠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迟霖这是什么心理活动,后而撇了撇嘴:“我进不去一清宫了。”
“一清宫下了禁你的令?”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也不想找他。”叛烙道:“我和弓月是同时从远尘山突然不见的,半年过去了,栾之要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他会没有法子吗?可他却始终没有出现在梵妖七界过,我不想说什么,这人要是不义气起来,我何必找上门自讨没趣。”
迟霖默了一默,后而斟酌了一番,想着叛烙说的那些情况。
弓月被定神箍束住,绝非偶然,也绝非时运不佳。
更何况弓月的容貌还发生了改变……
他不想去想。
“你跟我来。”半晌后迟霖收了夜明珠,叛烙眼前立即一黑,连揉了好几下眼睛这才勉强看清周围的景致,而迟霖却是已经快要走远看不见,深吸一口气赶紧追上。
天色还未亮,迟霖站在祥云上,束手于后静静的望着前方一片幽绿的地界,夜色仍重,那片幽绿显得特别深暗。
叛烙终于追上来,喘着气的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四周:“这是哪里?你不去梵妖七界吗?”
迟霖垂了垂眼,淡声道:“定神箍在,我也不能硬闯,只得试试走走旁门左道。”
“旁门左道……”
叛烙还没想明白这句话的深意,迟霖就指了指前方那片幽暗之地:“你进去,遇人就说你是弓月仙学府的同窗旧友,弓月让你来向她娘亲月妙月讨两滴心头血。若是问你什么,就老实作答莫要撒谎诓骗,切记。”
叛烙大惊,指着前方道:“这里是玄苍??”后而很诧异的看向迟霖:“按辈份弓月唤你一声叔叔,你的茶林距离玄苍这么近,也是好邻居了,你这么近的关系,让我上门去讨,人家会相信我吗?万一把我哄出来呢?”
迟霖看着前方,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你直管进去就是,别说是我带你来的,关于我的名字,提也不要提。”
叛烙啧了一声,百思不得其解,还要再问,迟霖突然斜眼看他:“你还想不想救弓月了?”
嗖的一下,叛烙如一道红光之火,向玄苍而去。
而迟霖,伸手,虚空之中轻轻的触着——结罩。
这结罩,叛烙并不能看见。
只有他能。
弓年为他一人而专设的这个结罩,只要月妙月在玄苍,他最近的距离,也就到这里止步了。
叛烙再踏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迟霖自然还在原处,见叛烙黑着个脸,微微一笑。
叛烙看向他的眼神却很不一样,大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迟霖只是笑,不问他过程如何,只问他一句:“拿到了?”
叛烙点了点头,却是一字不发。
后而再无话,两人便向梵妖七界而去。
眼看着梵妖七界近在咫尺,叛烙终于崩不住了,到底是没迟霖这个年纪,哪能比迟霖能沉得住气,但再是心中不爽利,也知道他是弓月叔叔的这个身份,自然还是要恭敬:“你是不是早就和弓月的娘亲提过这件事,我进去之后按照你交待的去做,很顺利就见到了她娘亲,听了我的来意她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很快就拿了心头血给我,这心头血现今难道在九重天上你们这些神仙的眼里这么无所谓吗?我也说了自己是弓月当年在仙学府的同窗旧友,可她一句也没有问起过关于弓月的任何事情,好歹弓月也是离家半年之久的,更奇怪的是她反倒拉着我聊闲聊到天明,竟是问些我个人的情况起来,好生奇怪。”
迟霖端的依旧是不愠不火的浅笑,也不看他:“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是魔族的继承人?”
“我……我说了。”叛烙道,想了想,觉得迟霖这话问的把他搞的更糊涂不解了,抿了抿唇,小声道:“我记着你叮嘱过的,老实交待嘛。”
“那不就结了,你是去要心头血的,要到了,也没为难你,不过是长辈找你问问话,总比追问你讨要弓月的心头血作什么用要更好吧?”迟霖淡淡一笑,梵妖七界此时已在他们脚下了,他揪着叛烙往下一潜,风声呼呼从耳际刮过,叛烙觉得他的笑容看起来竟是有些凛然的。
“可,可她为什么不问我呢?”叛烙的声音很快在风中飘远了去。
迟霖一笑,没有答话,随后他揪着叛烙的后衣领,就在叛烙这般信任他这个‘叔叔’的境况下,手臂一抡一甩!
砰的一声,梵妖七界最外围的第一个大结罩,破了个人形的大窟窿。
那形状,竟还是四仰八叉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