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说道:“槟榔屿便有义兴、义福、福胜、海山、福德五社,会员十数万人,兄弟也是其中之一。”
“洪门宗旨便是反清,若是发动得当,倒是一股庞大的力量。”邹容若有所思地说道。
“反清是肯定的,是出钱还是出人,洪门没二话。”徐壮师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些大,赶忙补救道:“反正新加坡的联义社是没问题。”
“现在还不需要出钱出人。”陈范最为老成,新加坡复兴会也是南洋总部,他知道的本部规划也最明确,“本部的计划是半年立足发展,半年后便要求能招募华侨从军。显然,本部将会有大举动,就在一年之内。”
“时间确实很紧迫。”陈天华插嘴道:“本部虽然未透露行动的具体方向,但从工作重心上,也大概能猜出一二。”
“多发展琼籍会员吗?”秦毓鎏说完便觉失言,嘿嘿一笑,打岔道:“南洋华侨接受的教育不同于国内,应该更有觉悟,更热衷于革命。所以,我觉得发展会员不是什么难事。”
“国内的民众要警醒、奋起,确实需要时间,需要较长期的教育发动工作。”邹容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当时的中国,是一个被列强瓜分、凌辱、被排除在世界主流话语权之外的三流国家,国家将亡是一个悬在无数觉醒的中国青年心中的首要命题。而在这些热血青年的背后,却是三亿多留着辫子的人群。
“国家,是三流的弱国;组成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卑微的劳力、埋头的牛马和只能以在同类被杀中寻点乐趣的看客,数千年的专制使人们在做奴隶和做奴隶而不得的交替中渐渐忘记了做人,忘记了爱恨情仇,忘记身体里到底流淌的是什么东西。”陈天华愤激地说道:“如果能用我的死让每一个中国人在羞愤中意识到我们族人的缺陷与陋习,督促、劝戒、警醒国人务必正视这些缺陷与陋习并加以改变,我愿做一个死给我们自己人看的警世钟。”
“留有用之身,行有为之大事,方为大丈夫。”陈范对陈天华的言论很有些警觉,赶忙似劝似谏地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大可不必轻言一死。”
“是啊!”徐壮师笑道:“刚至南洋,本部交代的任务尚未开始,怎么就说到死上了?”
“这个世界上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陈天华并没有转过弯来,但也不继续争辩,转而说道:“等到本部展开行动后,我愿请缨做一个战士,把鲜血流淌在反清的战场上。”
“你以为只有你这样想吗?”邹容笑道:“到时候我们一起赶赴战场,并肩作战。”
“行了,连枪都没摸过,还上战场呢?”陈撷芬取笑道:“革命有分工,以笔如刀,难道就不重要?组织上为什么要派你们来,还不是看中你们的宣传鼓动能力,还有你们的名声?”
“撷芬说得在理。”陈范停顿了一下,说道:“好了,咱们继续商议具体的工作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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