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部长眼睛微微一眯,锐利的眼神扫过燕飞扬。
一个说两天,一个说半年。时间为什么差这么多?
方部长越发不解,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他的视线在孙医生和燕飞扬两人之间来回看着。
燕飞扬不为所动,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本正经的和方部长对视。
和燕飞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孙医生,他在燕飞扬和方部长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不敢抬,一句话都不说。
一直站在角落的温永锋注意到孙医生师徒两人的反应,不禁有点疑惑。按理说孙医生这个时候早就应该气恼地反驳才对。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孙医生这回表现得格外安静,既没有大声反驳,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孙医生这是放弃抵抗了?温永锋皱眉看着孙医生,默默在心里猜测对方的想法。
但是温永锋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他和雾山的师徒俩相处时间不长,了解也不算深,就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觉得两人一定有什么阴谋。
孙医生表面看起来淡定,其实心里一直紧张地打鼓,他竖着耳朵听燕飞扬说的每一句话,连任何一个字和字里行间的情绪都不放过。
但孙医生肯定要失望了,因为燕飞扬从头到尾情绪都没有明显变化,不管神情还是语调都带着淡然。
燕飞扬说的话对孙医生和他师父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没想到燕飞扬居然会直接否决师父的判断和诊治方法。
孙医生低垂着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没有人看到。
他本来连想都不想就要反驳燕飞扬,但是师父在一旁一个劲儿对他使眼色,好像警告似的。
孙医生这才想起来他刚刚答应了师父不能反驳,要忍耐。
没有办法,孙医生只好把怒火压回去,神情又恢复到原先的紧张和忐忑。
“你是说照你的方法,就不需要后面半年的调理时间了?”
方部长似乎没有注意到病房里的暗潮涌动,还是按部就班地和燕飞扬确认着所有细节。
“对,不需要。”燕飞扬略一点头。
燕飞扬说这话不是没有依据的,只是说出来比较麻烦,可能很难让人信服。他现在就想一件事,好好诊断病情,让老爷子清醒过来。
老爷子本来就是突然昏迷,时间拖得越久越麻烦。更别说什么半年到一年的调理了。说句不好听的,燕飞扬觉得以老爷子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周先生的施针办法非常简单粗暴,不像是一个行医多年的老中医会做出来的,这个方法太急于求成,而且不顾后果。
燕飞扬从唐敬炎那里学了不少针灸古方,其中就有周先生要用的这种。
见效快而且明显,是这种古方的最大优势。但同时也有不可挽回的后果,它是以消耗人身体内的巨大精力为代价。
基本只要使用过这种古方针灸,侥幸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而且全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像方老爷子这么大的年纪的闻所未闻。
这种古方一度被视为禁术,近几年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就连燕飞扬也只是从唐敬炎那里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有人使用这种方法。他还以为已经绝迹了。
燕飞扬没想到居然会在今天,在这种情况下见识到这消失已久的针灸法。
同时燕飞扬心里也有一丝庆幸,如果不是唐敬炎教给他这些,紧紧凭借几个穴位,他也不能判断出对方的目的。
当孙医生说出那几个穴位的时候,燕飞扬瞬间就想到了。随后为了确认心中的想法,他才连珠炮似的问了对方不少问题。
不知是不是对方准备不足,雾山的中医,那么专业的孙医生却被燕飞扬问的没有退路,甚至恼羞成怒。
不过燕飞扬也趁这个机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果然和燕飞扬想的一样。这雾山师徒两个就是要铤而走险,准备将禁术一样的针灸法用在方老爷子身上。
孙医生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第一次施针结束之后,老爷子确实会立刻清醒。但是清醒状态维持的时间连他都不能确定。
燕飞扬却比孙医生更清楚,方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就算清醒也只是一副空壳。他会睁眼,但是并没有意识。
如果师徒两个运气好,方老爷子的身体说不定可以轻微动作两下。
这么一来,就更能证明他们的方法是可行的。因为各种专家和名医做不到的,他们做到了。
估计到时候方部长也不会追究太多,而是放心地把老爷子交给他们调理半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