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自然也没看到昌伯很快又回来了。
老爷子仿佛算准了时间,在燕飞扬的内力将要到达极限的时候,伸手在他面前轻轻一挥,之前布下的术法瞬间被解除。
燕飞扬始终闭着眼,一切突地就恢复了正常。
本来一片清明的左眼一下就变得和右眼一样,隔着眼皮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老爷子撤力的那一瞬,燕飞扬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迅速运转内力,吐纳调息,待内力在身体内运转一个大周天之后,总算稳住了身体内躁动的内力。
公孙兰下意识就要出手去扶燕飞扬,但又生生地忍住了。她双手握拳,紧张地注视着燕飞扬。
她大约知道燕飞扬是精力耗尽,这种紧要关头,她更不应该贸然动作。
更何况。老爷子还在一边稳如泰山地喝茶。
燕飞扬不知道公孙兰在为他担心,回想起方才的种种兀自纳闷着。
似乎看清那狼头令上的红色符文之后,他的内力就起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这就有点奇怪了,因为燕飞扬压根儿看不懂那些符文,又怎么会让内力产生波动呢?
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燕飞扬专注运转内力。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他有预感,狼头令上的符文跟他有很深的联系。
慢慢放松下来的燕飞扬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他精壮的背部。
“好了,睁开眼罢。”
燕飞扬耳边传来老爷子不紧不慢的声音。
略一点头,燕飞扬缓缓抬起眼皮,略微顿了一下。漆黑的眸子恢复聚焦,幸亏他目力强劲,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视物。
燕飞扬睁开眼之后仿佛一下被拉回了现实,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公孙兰的方向。
看到对方眼里明显的担忧时,燕飞扬心里划过一丝甜蜜,朝公孙兰投去一个安慰性的眼神。
公孙兰和燕飞扬已经有了默契,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她很快就会意,也跟着松了口气。
燕飞扬汗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依稀能看出薄衫下毫无赘肉的身体。公孙兰自然也看到了,她脸颊一红,不自觉地抿了抿嘴把视线移开了。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过来人。自己孙子和公孙兰之间这点事儿还能看不明白?
要不是今天还有更紧要的事,以老爷子的作风,少不了得让他们年轻人好好相处一下。培养培养感情。
“飞扬,你都看到了什么?”
老爷子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爷孙俩只是在聊家常。
“都是些看不懂的符文。”
燕飞扬还保持着恭敬地态度,毕竟公孙兰也在一旁。
老爷子略一点头,“记下来了吗?”
这么短的时间,想要记下狼头令上飞快闪过的红色符文,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但老爷子对燕飞扬有足够的信心,毕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孩子。
燕飞扬也没有让老爷子失望,闻言面无波澜地点点头。
“好,”老爷子满意地眯了眯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昌伯,然后又看着燕飞扬:“既然如此,先写下来罢。”
“是。”
燕飞扬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接过昌伯递过来的毛笔和宣纸。
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显然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公孙兰一眼就看出那不是普通的纸笔,而是上好的徽宣和湖笔。
连如此细微之处都面面俱到,可见老爷子深厚的底蕴。
随着时代发展,这些昔日的大世家大多数也都选择与时俱进,不说别的,就是这毛笔和宣纸,年轻一辈中还会用的绝对寥寥。
就连公孙兰,虽然自小练字,能写得一手娟秀好字,但她也很少写了。再说现在很少有地方会用到笔墨纸砚了。
燕飞扬铺好宣纸,提笔就写,丝毫没有停顿,光看架势就知道非一夕之功。
随着时间的流逝,纸上各种千奇百怪的符文也越写越多。
燕飞扬的精力专注于笔尖,洋洋洒洒把刚才狼头令上出现的红色符文毫无遗漏地全部默写了出来。
之前燕飞扬说过,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符文。但他此时却将其全部默写下来了,燕飞扬惊人的记忆力由此可见一斑。
公孙兰不自觉挪动脚步靠近燕飞扬,视线被宣纸上各式符文牢牢吸引了视线。
就连博学多才的公孙大小姐都皱起了眉头。
就算是她,也只能堪堪看出大约有三种不同的符文,猜测大概代表三种不同的东西。
至于是不是三种不同的传承功法,公孙兰就不得而知了。
不光是公孙兰,老爷子的视线也若有似无地落在宣纸上。
燕飞扬还没写完,老爷子似乎看到了什么,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这说明这些符文中肯定另有乾坤。
定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内容,就连一向稳如磐石的老爷子都微微有点不淡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