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处,阮小二方才吃茶的摊子已被打翻。
“你这老不死,到这镇上做买卖,却不来拜会老爷,今日叫你那几个钱来孝敬,你却推三阻四,我看是活腻歪了!”
却见周遭一片狼藉,那卖茶的老汉痛苦的倒在地上,嘴角带着血迹,眼见是挨了打。
一个身着绸缎,却是身形彪悍魁梧的壮汉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不起的老汉,嘴中不停咒骂。
老汉只一味捂着肚子呻吟,哪里说得出话来?
远处聚集着被动静吸引过来的人,却无一人敢上前来。
他身后跟着一二十家丁,骂了两声,犹不解恨,抬起脚来,又朝老汉腹部狠狠踢去。
老汉哪里受得住他踢,两脚下去,便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周遭众人都面露不忍,却没人敢去招惹。
人群后面,有那外地人小声询问。
“那老汉如何得罪了这人,竟至于这般殴打?”
“你哪知打人者正是人称吸血大虫的周先富。那老汉本只卖些茶水,今日遇上好心人,给了他二两碎银,却叫周先富家里小厮看到,因此周先富过来讨要。”
“这人直如此跋扈,怎地不见官府来管?”
“官府?这里县令是他的姐夫,再加上他广有钱财,休说只是这般,便真出了人命官司,也只费些银子,便有人给他把罪过顶了,谁敢去管?”
“既是广有钱财,又如何看得上些许碎银?”
“若非如此,又怎得吸血大虫的名号。”
听了这般解释,周边人面上都带愤愤之色,依旧无人敢去触周先富的霉头。
“呸!老杀才,倒叫老爷受累。”
一口浓痰吐在老汉身上,周先富又拿脚踩在老汉脸上。
那老汉已然昏迷,只本能的哼哼两声。
“你等都看到了,若有人胆敢学他,只会落得跟这厮一般下场。”
环顾一圈,周先富瞪着缄默的人群,气焰嚣张的恐吓道。
他一边说着,脚下还用上了力,老者脸上被蹭出鲜血来,染得一地鲜红。
众人见这等场景,纷纷露出畏惧的神色,周先富对此十分满意,不由脚下加大力道。
“周老爷,这老人家恁般大的年纪,怎受得住您如此,您大人大量,便放过他吧。”
终于,人群中一二十来岁衣衫褴褛的年轻后生看不过眼,出言劝阻。
众人见有人出声,纷纷向后撤去,直把那年轻人闪出人群。
“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来捋虎须。”
周先富三两步走到年轻人面前,揪住他的衣领,两巴掌抽到他脸上。
这两巴掌使足了力气,年轻人面上肉眼可见的肿胀,嘴角也渗出血迹来。
受此屈辱,年轻人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攥紧拳头,一拳捣在周先富胸口。
周先富横行霸道惯了,何曾有人敢与他动手,当下怒火中烧,把那年轻人扔到卖茶老汉身边。
“给我打,打死了老爷我担着!”
众家丁闻言,呼啦啦将年轻人围在当中。
起初,年轻人还能反抗几下。随着拳脚落在身上,便也逐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双手抱住脑袋。
只是被胳膊挡住的眼里,饱含着屈辱和怒火。
“让开,让开!”
阮小二等人推开人群,看到眼里的,正是周先富手下家丁打人的景象,更见那卖茶老汉满脸血迹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阮小二大怒,一眼便寻到趾高气昂的周先富,当先一脚踢在他小腹上。
“你这厮这般欺行霸市,当真该死!”
周先富手下家丁见他被打,便舍了那年轻人来打阮小二,这时杨林挺着一杆笔管枪,连带着阮小二身边几个喽啰和这些人混战起来。
阮小二跳到周先富身上将其压住,拳头如雨点一般落下。此人还想反抗,却不是阮小二的对手,直吃得一顿好打,边上围观之人看的暗暗喝彩。
待阮小二打的累了,再看周先富,已是鼻青脸肿,整张脸宛如一个猪头。
回过头来,杨林等人已将周先富手下都打倒了,周先富趁此机会将阮小二推开,站起身来便跑。
跑出老远,回头一脸狰狞的指着阮小二骂道:“你这野汉,竟敢来打老爷,有胆子便不要跑,保管叫你知道老爷厉害!”
“哥哥,不曾伤着吧?”
小喽啰将阮小二扶起来。
“倒叫这厮跑了,如若不然,俺非打死他不可。”
“好汉,你们快走吧,那人可不好惹,待他叫人过来,再想走时,便走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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