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攥紧了小手,暗中下了决定,让开路让他入内。
“赵同志,我有话……”
被他打断,“叫宝宗哥。”
常宝嘉转身入内,坐到床檐。
赵建国跟着进去,带起了吱嘎摇的破门。
村头的嘶吼声慢慢歇了,留给她的时间不多,“我们不适合,我只是个普通村妇,也没多大的心,守在村子里,将来挣个一亩三分地就好了。所以,请你另觅良缘吧。”
一口气把心里想法说了,垂头不敢看他,心里好像被电钻拼命钻着,骨头散架,剜心泣血。
“你是什么意思?”赵建国寒声问,语气充满危险,就像一只蛰伏的猛虎随时准备扑向作怪的猎物。
“我,”常宝嘉吓得浑身发抖,却坚定地道:“我不嫁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赵建国语速像子弹发射般迅猛,当然也裹挟了子弹般的威势。
常宝嘉心中惊慌,忙向右边倾斜,想避开他凛冽的气势,“我,再说一万遍都不嫁。”如果他是真心的,自己更不该拖累他。
黄有娣大锤砸石子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认得妈妈发出的一切声音,发出这种声音时,是暴怒的象征,接下来就会逮着她出气了。
不要让他看到。
“请你离开。”常宝嘉转身朝内,面向一捆捆她捡回来的柴枝,有些已经长出了暗青色的霉菌。
“看到吗?这是部队介绍信,你常宝嘉就是死了也得嫁我。”
赵建国开了官腔,和之前阳光大男孩简直判若两人,同时一张盖了红印的硬质纸倏地在常宝嘉面前打开。
常宝嘉只看到了个“红星”就被抽走,连忙转身惊骇地望着赵建国,他似只猛兽朝她逼近。
她的心突突直跳,一直往后退。
蓦然间,赵建国春.心萌动,扑过去将她压在摇晃的小床,几乎是同一瞬间,“噼噼啪啪”一阵朽木断裂的声音响起床榻了。
常宝嘉吓得脸青唇白,别扎了他才好,用力想推开他,只是眼前一花,自己就被赵建国置于他宽广的胸膛上,毫发无损。
她连忙爬起来,“你怎么样,有没有刺到?”
赵建国不以为然地冷哼,“破木头能弄伤我?”
这一刻,他充满野性,她满盈柔情,他们的距离这么近!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两人还没站起来,黄有娣的声音就像放炮仗似的炸起来。
她看到赵建国后背被尖木划开的一角,结实雄壮的麦色肌肉露了出来,不禁红了眼,咬牙切齿地道:“哪,哪里来的野男人!”
赵建国倏地转身,冷冽的黑眸睥着黄有娣,“刚才就是这个人打你?”
常宝嘉脑子一片混沌,尚未意识到危险,简单说了句“这是我妈”,转身就去拿针线,想帮他把衣服缝好。
这后生好生俊俏,真是长得太好了,这么高大,壮得像只牛似的,那话儿肯定也厉害,黄有娣咕噜地吞了口吐沫,手心发烫。她看到常宝嘉穿了针线要帮赵建国缝补,他却没拒绝时,突然邪火上窜:
“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在家里勾.搭男人,看床都散架了,光天化日就敢做出这种下贱勾当了!这是要浸猪笼的,知道吗!”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