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子当嫁妆,我给他看房来的。”七伯眉眼挤了挤,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听说那中天首府的楼盘是你们集团开发的?”
“是啊,七伯是要吗?我叫他们留一套地段好的给你。”
“不是不是,我是说要不我叫那杀猪的在中天首府买套房得了,肥水不留外人田,那杀猪的女儿香兰啊,今年不过0出头,出落得水灵灵的,屁股又大……”
又来了!
古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忙岔开话题,把李秘书叫来,吩咐他带着七伯去中天首府看房。
等七伯和李秘书离开,这售楼处除了东傲集团一脸茫然的员工外,就只剩下苏齐、赵宇和古川三人。
三人被那张古川掀翻的展示桌相隔,明明只是几步的距离,却像是隔了一座星河似的。
苏齐脸色苍白,嘴唇张了张,却因为缺水两片嘴唇粘连在一起,居然张不了口。
赵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看苏齐又不说话,眼神闪烁,不再盯着古川,似乎古川身上发射着足以灼瞎他眼睛的光芒。
古川看着他们二人,突然想起赵天合在门口发宣传资料时的样子,同情心泛滥:虽然都是他们招惹我在先,我反击在后,但似乎把他们弄得太惨了一些吧?
古川不敢确定。
看看地上的桌子,决定要给他们一些补偿,指了指地上的桌子问道:“不好意思,打翻了你们的桌子,多少钱——我——”
“三万八。先生。”一个导购小姐快步上前答道。
“这么贵?”轮到古川吃了一惊。
“先生,桌子是不贵的,只是那些模型——”导购小姐对这个不速之客没有好感,把自己这个月的奖金都给弄没的人,是得不到宽恕的。
“好吧。”古川长叹一声,刚才为了引起人群的注意,生怕没有大动作,就把展示桌掀了,只是不知道这能不能报销,好歹也是为公司做贡献。
走出星体花苑的古川脸色没有多好看,任谁一天损失了三万八都不会开心,这时古川的手机响了。
“古总,你快过来看——对不起,让一让——”手机里一片嘈杂的人声,李秘书的声音响起,像是被许多人挤着,连带着声音都被挤得又扁又利,在手机的听筒里显得极为刺耳。
“什么事?慢点说。”
“人太多了,古总,我们这里人手不足——”就像战场上寻求后方火力支援的特种兵一样,李秘书发出了自己的求救信号。
古川挂了手机,开始小跑,风迎面吹来,古川的领带在风中像条鞭子一样啪啪地抽打着古川的胸膛。
古川跑着跑着,就像一个释放野性的大猩猩,张开双手,疯子般吼着,一路冲向中天首府。
“一年之约,我踏出了第一步,千雪,你等着,我很快就能站在你陈家的高度上,不,比陈家还要高!”
——
一周之后,龙泉两大楼盘同时开盘的余波才逐渐消停。
报纸媒体广播电视上到处宣传的中天首府,他们独有的狴犴三千头颅和神秘的压宅巨石都成了讨论的话题,还有那精美异常又极具历史厚重感的镇物,都让中天首府成为龙泉城日后精品楼盘的标杆。
与之成为鲜明对比的是开盘前声势浩大的星体花苑,除了那些舍不得掏出违约金的早一步内部定购了的客户,星体花苑没有几套房子卖出。
原本黑体大字打在宣传画册上的“四象聚财阵”似乎连聚“人”的本事都没有。
占地三千亩的星体花苑,冷冷清清,残风卷过,还能看到被人扔到地上的鲜红的开盘宣传画册在空中飞舞。
到了晚上,这里更是显得阴森可怖,一幢幢楼房就这样笔直地站着,没有亮光,只有楼梯间那幽冷的灯光漏出一些,风刮过窗户发出的呜呜声,像是怨魂在哭泣食物的短缺。
这个楼盘成了东傲集团最大的笑话。
原本都能顺利融资的项目纷纷落马,银行的贷款一到期就立马撤资,再也不续约。债主们也等不到年底,九月底就上门来讨债,仿佛再晚一点,偌大的东傲集团就会破产清算一般。
苏齐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扶着脑袋,耳朵被他揉得通红。
身后的窗帘完全放下,大白天的靠着灯光照明,他不想再看到窗外的星体花苑。
现在那块地就像一个尸体陈曝在荒野之中,只要让他的余光扫到,他都会全身颤抖发冷。
打了一个上午的电话,也接了一个上午的电话,苏齐很久没有这样劳累过了。
银行经理、债主、合作伙伴,每一个人的语气都凶巴巴的,好像苏齐欠了他们很多钱,虽然事实也是如此。
但一周之前还不是这样的啊!
苏齐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
这时电话又响了。
苏齐疲惫地看了一下号码,是一长串的数字,越洋电话,是徐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