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匪子这会儿死的已经有几十个,地上横七竖八的一片尸体,满地的残手断臂,热血撒进已然冻紧的地面仿佛都要化冻……
又是一个鲜热的头颅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乱滚,刚才被糟蹋的那个贵妇瞅着滚到眼前仍旧保持着仇恨表情的鲜活头颅,捂着嘴巴忍不住大呕大吐起来。
刀剑声变得有些稀落起来,仅存的那位弓箭手也被匪子们剁成了七八块,九个金人如今只剩下半条命的兀里扎。
兀里扎踉踉跄跄,每挥一下大刀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散乱的头发上沾满了尘土、血迹,本就外凸的眼珠子这都要蹦出来,睚眦目裂,凶狠的要命。
风仍在呼呼的吹着,一番惨烈的战斗让这片原本就不宁静的森林变得更加一片狼藉,满地的人头和人身体的零部件,树皮上都被溅的满是血迹,有两棵小树还在战斗中被一锤砸断,如今树干就随风摇曳,飘飘荡荡。
盔甲的丝线、鳞片掉的满地都是,地上还有时不时烧起来的熊熊大火,这群金人本就是一丝不挂的跑出来战斗,已然惨死的他们身上没有几个是齐全的,想找一个完整的头颅都变的十分困难了。
匪子们的皮甲上几乎都能拧出一把鲜血出来,满地的鲜红色,这个冬天,所有灿烂的山花都已凋谢,盛开的只有一朵朵血花。
肠子在地上已经拖了怕有好几米,不知道断了多少节!兀里扎喘着大气仍在做最后的挣扎,完全已经不成人形的他呼呼喘着大气,寒风一来,瑟瑟发抖,今天就算是真的萨满大神到来,也救不了他了!
手腕抖的已经没有再抬起大刀的力气了,有气无力的盯着秦岳,却是连作阴狠状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不甘的瞅着秦岳。
二十个匪子把兀里扎围成一圈,此时的兀里扎全身抖的不像样子,先前拄着的大刀这会儿也已经倒地,只能缩在地上不断抽搐,不日而亡。
吴六子拔出刚才将一个女真人钉在树上的心爱长枪,枪杆上已然铺满鲜血,鲜红的血挡如今还在滴滴拉拉的留着鲜血,足见鏖战之惨烈。
“大当家,咱清风寨有个光景儿,叫打血花!这是老当家当年定下的规矩,罪大恶极的敌人咱会留下他半口气,让兄弟们围成一圈全都刀剑加身,血花高过一浪算是应景儿,老当家说自己兄弟的鲜血得用敌人的鲜血来偿还,大当家,这伙儿金人如今只剩这个了,有些寒碜,为了死去的几十个兄弟报仇,咱兄弟们请大当家看这一出血花的光景。”吴六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手里的长枪枪杆被攥的滋滋响,匪子们这也都大受鼓舞,握紧刀剑,恶狠狠的看着这个将死的兀里扎。
古人打仗战后为了泄愤可以说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且不说女真这些没有任何文化底蕴的蛮子,就算是天朝打仗之前也会在战后把敌人的左耳朵割下来送到庙堂祭奠,这叫行割耳之礼,秦岳没有阻拦,女真人本就罪大恶极,对这样的人使点刑罚,过分吗?他们杀汉人的时候可曾讲过什么礼义廉耻?
这个兀里扎从小武力过人,天庆四年的时候就追随完颜阿骨打起兵攻打宁江州,这第一战就杀死辽人十数人,因功从部曲转为良人,后来金宋交恶,这个兀里扎经常领兵在金宋边境打草谷,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女人被杀死之后这人还会割下女子的乳-头下酒,常日啖此物三百颗,洋洋自得,颇以为得意。
后来女真军中不知为何兴起用汉人的头颅做酒杯喝酒,为了得一个上好的头颅酒杯,这人不惜杀了百多名汉人,男人、妇人、小孩都有,为的就是挑一个形状好的头颅,头颅制好酒杯之后再以汉人血浆温之,喝的,就是那股子血腥味儿。
无力的抬起头,兀里扎瞅着几十个武器已然高举过头顶的匪子,脸上已经没有做任何表情的力气了,半睁半闭的瞅着几十件血糊淋擦的武器,微弱的喘着那充满血腥味的罪恶气息。
打血花的时候所有的武器都是尖峰朝下,连两头牛的大锤也是锤头朝下,得是一下一下的杵,捣成肉泥算是活计完成,不甘的瞅着杵下来的几只铁锤,兀里扎只觉得眼前一黑,想叫声音却像是被封在了喉咙里,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这一夜,女真人的血花四溅,高过半浪,血花冲天,这是对死去的几十名兄弟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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