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结仇?大嫂被女真人剥光衣服**之后插着铁棍子血尽而亡算不算结仇?我郝家庄一百多人同气连枝,全都被女真人杀了,这都算不算结仇?”
秦岳推了推酒杯,示意他别激动,喝口酒再说,郝瘸子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喝了一口酒:“老夫落草几十年,四十多了才张罗了一个婆娘,那女子真美,虽已过三十,可看着还是那么美,就像画里的人,腻在他的被窝里,老夫当年甚至想着就这么一直过个安安稳稳的日子多好?老当家看出了老夫心意,说男人总得成家立业,土匪不是好活计,这便破例让我下山。”
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郝瘸子接着说道:“那女子也是苦命人,不嫌弃俺匪子的出身,铁了心的要跟着俺,后来还来信说有了身孕,诞下一个男孩,老当家听说也很高兴,赐名说这娃就叫大山,以后这娃儿就要像个山一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带着彩礼一路送老夫回乡,说也要看看这个大山侄儿,那一路上啊,我老是嫌弃马车太慢,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婆娘和大山面前。”
“老夫家乡是在那河北西路的保州,一路上穿州过县,因为匪子,弄不到通关度牒,咱都是绕着关卡走,马车也是买了再卖,卖了再买,走了两个月零十八天这才到了咱保州城。”郝瘸子说着似乎回到了以前:“保州是咱的家啊,老夫在那活到了十几岁,中了童生被人陷害这才出门四处流浪落了草,再一回保州,傻了眼了,城墙刚被攻破,墙上的火苗子还在呼呼的烧着,女真人已然打进了保州城!”
“那些女真人头顶插着几杆野鸡毛,毡帽上拖着长长的狐狸尾巴,到处杀人,我路熟,领着老当家杀进保州城,我的妻儿子女就全都在里边啊!到处都是女真人,那些蛮子抓着狼牙大棒是人就杀,看见活物就砍,打的全身都快散了架,这才冲到了郝家庄,俺这条腿也是那会儿废的,一个女真人抓着狼牙棒就要砸到老当家,俺急了,冲上去救他,俺岂能让老当家埋骨了保州城不成?棒子砸在了腿上,俺也一辈子成了残废!”郝瘸子摸了摸自己那条已经瘸了好久的腿说道。
“到了郝家庄,婆娘是个有气节的女子,不受辱,拿菜刀抹了脖子,俺两岁大的大山正被女真人穿在长枪枪头上捅着玩,那会儿还没死利索,呜呜呀呀的哭着,俺听着这声音脑袋都要炸了,见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拿枪挑着谁能舒服了?大嫂全身被扒的什么都不剩了,几个赤条条的女真人把她拿钢棍钉在土墙上,血殷的墙都成了红色,大嫂就那么叫着,女真人张着血喷大口就在那笑!俺发了疯,要冲上去,大当家看见也红了眼,拔出大刀砍死了几个女真人这才救了俺的性命!”
“死了,全死了。郝家庄的人全死了。”郝瘸子抹着眼泪:“老母死了,大嫂也死了,婆娘死了,大山也死了,三姑二爷的都死利索了,郝家庄如今就剩我一个人了!男人都被砍了脑袋,大哥还被砍成了好多块,我这哥哥因为我犯事儿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成天被官府刁难,后来又碰上天杀的女真人竟被分了尸!女人全都被剥光了衣服使唤完了钉在墙上,看着她们的血流干,割了奶头下酒菜!这群女真人就不是人,不是人!”
“大当家,你问我和女真人有什么仇恨?这算不算仇恨?国破家亡,算不算仇恨?妻离子散、天人永隔,算不算仇恨!生活了几十年的家被女真人弄得血流成河,一把火烧了,算不算仇恨!”郝瘸子瞪着眼睛:“我恨女真人,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我恨不得把他们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多少年来,哪个我晚上我做梦都会梦到大山的样子,哪个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婆娘临死时候的样子,我恨女真人!当初女真人攻打汤阴,若不是老当家让我辅佐大当家,老夫一准儿也冲下关去和女真人死战,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一个杀不成郝瘸子也不必成天如此唉声叹气,生不如死!”
秦岳拍拍郝瘸子的肩膀:“老夫子,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现在机会就要来了。”
郝瘸子迷糊了半晌才从悲伤的气氛中走出来:“机会来了?什么机会来了?还有,大当家还未跟老头解释为何毒打山寨弟兄,别故弄玄虚欺负老夫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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