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哆嗦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双眼瞪大,却没有了之前的尖叫声。
“唉,师弟,是师兄连累了你……”张初拨开梁成乱糟糟的头发,看着几乎已经认不出的梁成,表情更加平静。
“大师兄,你……”梁成好像是在笑,但面皮只是抽动了两下,“你……不该来的,吴……吴家……”
“大师兄知道,”张初解开绑住梁成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将梁成放了下来,“吴家之事都是大师兄做的,所以是大师兄连累了你。”
梁成抓住张初的衣袖:“大师兄,走……赶紧……不要管……”
“梁师弟,放心,今天过后,不会再有什么吴家。”张初将梁成的手拉开。
倒在地上的女人好像反应了过来,又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
“聒噪……”张初扫了眼女人。
“大师兄……不……”
拳头停在女人的脑袋之前,张初回头看向拉住自己衣摆的梁成,无奈地叹了口气:“梁师弟,你……”
“不要……”梁成轻微地摇了摇脑袋,双眼注视着张初的眼睛。
“那便不要吧。”张初收拳。
那女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地,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张初走到吴三前面,小心地将吴三身上的绳索解开。
“张……张公子……”吴三一睁开眼,起初有点不可置信,然后泪水便不争气地留了出来。
“那么伤心?受了很多委屈吧?”张初拍了拍吴三的脑袋。
吴三的眼泪流得更多,已经控住不住地发出小声的呜咽。
张初从怀里掏出卷成圆柱形的手帕,打开,忍住食欲,将散发的异香的血参断成两截。
血参的断裂处流出鲜血似的红色汁液,空中的异香更加浓郁。
“来,吃了这个东西。”张初咽了口唾沫,往梁成和吴三的嘴里各塞了一截血参,“好在赶回来的及时,梁师弟,你大师兄我累死了八匹快马才在这时赶到方渠城。”
梁成艰难地吸着血参的汁液:“大……大师兄,什么时候学会骑……骑马?”
“我不会骑马,让人带我回来,所以才累死了八匹快马,否则怎么会死那么多马?”
“大师兄得……谢谢人家……”
“是啊,得谢,就是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躲到哪里去了。”
在张初杀了梁会,放下梁成之时,城门口的行人已经远远躲开,窃窃私语地向这边观望。
张初扫了一眼,发现城门有个穿着盔甲的男人带着一二十个守卫已经出了城。
“不要让他走了,他就是那个阴山派的大师兄!”盔甲男人激动地一挥手,其余人默契地将张初围在了中间。
“你又是什么人?”张初打量了男人一眼,“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吴家早就传出了你的画像,你这阴山派妖人难道还想抵赖不成?”盔甲男人难掩兴奋,“各位,话不多说,大家都见过吴家传出的画像,以后的富贵生活就看今日了!”
张初的脸上反而露出了笑意:“你应该不是吴家的人吧?为什么要为吴家卖命?就是为了赏赐吗?那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退进城,我不杀你如何?”
盔甲男人一愣,接而哈哈大笑:“你们听见他说什么了吗?他居然说要饶我一命,你们说他是不是傻了?”
围住张初的守卫戏谑地看着张初,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不是吴家的人,应该是大魏朝廷的人吧?”张初不为所动。
“不错,本将正是方渠城守将刘……”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只想知道你既然是大魏的人,为什么不忠于大魏?”
“笑话,你一个阴山派妖人……”
“妖人?”
张初收敛笑意,身形一动,仿佛比声音的速度还要更快地到达了盔甲男人的身前。
“你……”盔甲男人低头,看着自己被一拳打通的胸口,神色怔怔。
“将军……”
“他……他杀了将军……”
守卫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只感觉身在梦中,怎么一眨眼,将军就死了?
有两个灵活的,已经扔下兵器,向城门处逃跑。
“他既然已经死了,那你们也跟着他一起去吧!”
张初抽出拳头,身形一闪,撞入守卫之中,每次一顿,地上都会留下一具残缺的死尸。
只片刻时间,地上就多了二十多具尸体。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不少观望之人看见场面那么血腥,已经开始发出干呕。
“果然,只由鲜血才是浇灭怒火最恰当的东西。”张初看向城门口浩浩荡荡跑出的吴家人,“可惜,还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