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焕怒道:“要一介小辈来凌驾老夫,老夫宁愿一走了之,而等好自为之!”
说完,王焕便要离开,众人慌忙劝住,马扩又再三相劝:“在下只是为国家着想,方才出此策略,决策还是老将军说了算,晚辈从来不敢凌驾。”
“只是……”
说到这里,马扩摇了摇头,叹气装作痛心疾首地说道:“如今贼人小将身受重伤,兀颜光必将亲临前线,我等如不放手一搏,却干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来的岳飞,那才是真正将太原拱手让给兀颜光!”
“兀颜光乃是大辽第一将才,以如今太原这残兵败将,你等扪心自问,莫非以为能胜得了他么?”马扩说着,语气难得的激动了起来。
种师中咬了咬牙,也道:“在下愿以性命和兵权交于先生,先生请尽管吩咐!”
王焕还想说话,韩世忠看着他说道:“老将军若再不肯,某这便率自家兵马离去!”
王焕又看向种师中,种师中亦点了点头。
死死地攥着拳头,王焕只是冷笑一声:“随你处置,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丢下众人,一甩手走出了大门。
众人叹了口气,便同意奉马扩为主,于是马扩安排城内兵马七万余,各自分散下去,如此如此行动,只待兀颜光来时,再一举杀出。
当晚,大队人马和百姓出了城,不知往何处去了,城外辽兵不敢擅动。
过无二日,兀颜光赶到军中,闻得儿子重伤,顿时怒从心起,但转念一想,却只是笑了笑,便有了计划。
兀颜光下令退军二十里,每日叫人观望太原局势。
期间,太原不断有人马出去,太原军与四员大将严阵以待,兀颜光只当没看见。
却说兀颜光日夜操练兵马,排演阵势,忽然一日夜间,辽兵皆在睡梦中,斥候报太原城门大开,大队人马和民众哭喊着往南奔走了。
耶律国珍谓兀颜光道:“此定是空城计,贼人欲将我军引入城内,再四面攻之!”
“非也,贼人定是看我大军到齐,畏惧我大辽雄狮之危,弃城找援兵去了!”耶律国宝道:“如今只有速速进城,控制了金银粮草军器,再去接应耶律元宜一路兵马,早日打入中原,也能为元帅大人立下不世之功啊。”
二将争执不已,兀颜光摆了摆手,只是笑着说:“休要争吵,我便进了这太原城,汉人即使再有埋伏,我重武器和二十万大军在此,他那几万人能翻得了什么风浪?”
说完,兀颜光便下令整顿大军,当晚便入城。
过得两个时辰,大队人马进了城,果然军马已空,兀颜光警惕不已,仍叫人清查全城,又叫加派人手,去协助耶律国珍调查全城户数和资源。
“大人,何不把这些贱民通通杀了,给大辽节约口粮?”耶律国宝语气凶狠地说道。
兀颜光策马走在大街上,看这里没有什么声响和民众,原本就已经有所谨慎,听耶律国宝这么说,他只是语气低沉地开口道:“你听着,我们大辽初至中原,当以得服人,安顿百姓,战场上那一套,不可带到民间,你可知道?”
耶律国宝冷汗直流,只得连连称是。
然而,兀颜光正想再交代几句,前方传来的一阵呼喊声,却让他的瞳孔,猛然放大。
“元……元帅大人,根据调查,这里已经没有一个百姓和士兵了,连……连一粒米和黄金白银也没剩下,这……这是个彻彻底底的空城!”
空城?
兀颜光在瞬间之后,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天灵盖直接扩散到了腿部。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主力尚在,明明集中了全国精锐之力在此,却要把所有百姓疏散避而不战,还要把金银和粮草转移走?
如果是空城计,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转移金银?
如果不是,那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制造这么一个完整的空城,这么诡异的做法,如此快的速度,他们……究竟意图何在?!
一股怪异的声音,在每个辽兵的耳边,开始酝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