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副县长中,除了常务副县长周一凡,资历最老的就是副县长钟文宾。
钟文宾平时很少到县委来,原因不是别的,主要是周一凡与王启发的关系比较微妙,这让他这个副县长也很难办,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得罪人。
所以,他除了工作上的事非得来汇报,他就来,不需要他来的,就由周一凡去汇报。如果他往县委这边跑得太勤了,周一凡肯定会对他有看法,倘若哪天王启发对周一凡的工作有了什么意见和看法,周一凡会以为是他暗中做鬼。
官场中的事就是这么微妙,该你去的地方,你不去不行,不该你去的地方,你多去了也不行。你去了,就会引起别人的猜忌和不高兴。现在,他什么都不需要顾忌了,心里才觉得分外的自在.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县委大院,又来到了王启发的门口。待他轻轻举起手敲门的刹那,仍然有点儿拘谨。
过去,他每每找王启发汇报工作,举手敲门的刹那,心里都有一种怯怯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惧与敬畏。
事后他常想,在通山县,他敲任何一个人的门都不曾有这种感觉,为什么偏偏敲王启发的门才有这种恐惧与敬畏呢?
细细想想,并不是王启发有多么威严,主要的原因就在于他是书记,是通山的一把手。如果坐在这个位置的人不是王启发,而是张启发、周启发,他同样也会有这样的心态。
这是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就打下了官本位的深深烙印,所以才特别看重这种官场中的等级。
倘若你把官场中的等级看得淡了,甚至不为所求,也就无欲则刚,不可能对这间房间的主人这么恐惧了。他再想想那些副县长们,那些各局的领导们,到他的房间来不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吗?
这其中的道理是相同的,一旦进入官场这个圈子内,一旦还想着往上爬,有所求,有所欲,就自然而然地会产生这样的心理。他觉得,有时候他就像一只爬树的猴子,朝下看,都是笑脸;朝上看,又都是屁股;左右一看,竟是耳目。
你要想在这棵树上待下去,不被别的人踢下树,你想为了看到更少的屁股,看到更多的笑脸,你就不得不继续爬,希望爬得更高一些。官场人生,莫不如是。
他终于敲响了王启发的门,听到里面说进来,他才进去了。进去后,他看到王启发在接电话,正进退两难间,王启发朝他指指了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等等他。
王启发仍然继续接听着电话,他便远远地坐在了一旁,翻着茶几上的旧报纸,尽量装出一副不听他电话的样子,而实际上却尽量地听着电话中的内容。
听王启发说了一声请钱书记放心,钟文宾心想,他原来是与市委钱书记在通话,好像说的是有关周一凡的事儿。
王启发打完了电话,才一脸严肃地对钟文宾说:“文宾,一凡的事你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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