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俱裂的话,“那若是…我死了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却在这死寂的房间内格外清晰,他停下了,唇上的肆虐消失,女孩却还在继续说着,“若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昏暗的房间中,苍白柔弱的女孩微微仰着头,面上泛着点点湿意,她深深看着那双狭长带着震色的眸子。
“到那时,你是不是就能放过我?”
她的眼中真的含了死气,再无一丝的灵活鲜动,高举着柔夷的胳膊忽然开始隐隐发颤,霍州眼尾泛着薄薄的红,他蓦然收紧发颤抖的掌心,死死攥住柔夷,“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笑着,“可我早就没有亲人了…不是吗?”
她咬着被男人肆虐而绯红的唇,倔强又凄凉的看着霍州。
倏的,虞娇漂亮盈盈的秋眸落下了一滴泪,没入了发间。
【先生,我真的把你当做唯一的亲人,你…放过我好吗?】
耳畔忽然响起了在山庄时虞娇苦苦哀求的话,看着下方脆弱又柔弱的她,霍州流畅的下颚紧绷双眼有些红,他嗓音微涩,“好,我可以不碰你,但是…”
他深深的看着她,温柔抚过她的发,狭长的眸子里蕴含着满满的深情,又藏着几缕病态的暗芒,“你必须分手,跟那个不知分寸的毛头小子断绝一切关系。”
时间有些沉寂,两人四目相望,虞娇双眼含泪的笑了。
“好”
她,答应了。
看着她眼带果决又带着泪光的眸光,霍州心中仿佛被什么揪过一样,痛得令他窒息。
因为他宁愿她拒绝他,也不愿她答应他。
女孩答应,就代表她从始至终就没有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
她不爱他!
她不喜欢他!
霍州眼眸微压,薄唇紧抿,压抑痛苦。
可最终,他…还是放开了她。
“吱呀”
骨节分明的掌心握上了冰冷的银把手,一股微凉的冷风袭进,带着丝丝寒意。
离开前,男人回了头,望着背对着他,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女孩,他眼中闪过自嘲暗淡。
“吱呀”
门被关上了,却犹如打开了一个开关。
昏暗的房间内,一阵阵微弱又压抑的哭声响起,带着害怕,带着恐慌,带着所有所有的无助…,
“爸爸,奶奶,我想家了。”
“娇娇…想家了。”
一遍又一遍的思念泣喃在偌大的房间内不断响起,也传进了霍州的心中。
书房内,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指间夹着一根烟,烟火明灭,白色的缭雾缓缓升起,不断燃烧着。
望着视频那头瑟缩在床上的瘦弱身影,在商场雷厉风行,行事决绝的霍州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
指尖的烟一点一点燃烧而上,可男人却浑然不觉,直到指尖传来的灼烧感,他才垂下了眸。忽然,他捏着深深没入了掌心,灼烧的疼痛感瞬间袭来,霍州笑了。
他笑的可怜,笑的讽刺,笑得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