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唐毅两个字,赫然在列!
“啊!又是第一名!唐解元太厉害了!”
如果说以往大家伙对唐毅还有所嫉妒,如今人家从最残酷的南直隶乡试脱颖而出,成为解元公,毫无疑问是实力的最好证明,对于大多数人开说,剩下的只有敬佩和崇拜。
不知道谁眼睛尖儿,指着茶摊说道:“大家伙快去看啊,唐解元就在那里呢!”
一听这话,众人比起后世的脑残粉还要疯癫,一窝蜂冲向了茶摊。果然唐毅坐在那里,不着急不着慌,云淡风轻。
这帮人都伸出了大拇指,还有人考试的时候坐在了唐毅的旁边。惊呼道:“这不是在考场煮粥的那个小子吗?”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
“不想活了,敢这么说文曲星,人家是胸有成竹。”
“对对,是胸有成竹,胸有成竹啊!”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看向唐毅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宝贝一般,满眼的小星星,恨不得把他吞下去。
唐毅不由得一阵恶寒,他连忙抱拳拱手,和煦地笑道:“诸位朋友,在下侥幸中举,高兴的有些糊涂了,实在是不知所云。要不等我冷静冷静,咱们鹿鸣宴上再说。”
唐毅的自黑起了作用,那些想逼着他赋诗作词的都闭上了嘴巴,人群乖乖闪出了一条路,唐毅和王世懋落荒而逃,直到钻进了马车,唐毅才长出一口气。
“对了,表哥,你哭丧着脸干什么,不也中了吗?”
“中了,中了,又怎么样?”王世懋苦瓜一样的脸,写满了悲催,“行之,我收回以前的话,能考上小三也行啊,我认了!”
王二公子这一次排在了二十五名,唐毅安慰道:“表哥,不用担心,等到了会试的时候,你多加一个零,也是能中进士的。”
王世懋愣了一下,脸都黑了,尖叫道“你才是二百五呢!”
两个人打打闹闹,回到了家中。门口挂好了鞭炮,等到唐毅回来,管事的高声喊道:“恭请老爷回府!”
老爷?
我也是老爷了?
唐毅一愣,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一声老爷不光表明唐毅正式成年,可以不用活在老爹的庇护之下,而且从此之后,正式步入统治集团,士农工商,标准的一等公民。
哪怕他什么都不干,往后也是衣食无忧,潇洒快活。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几年的奋斗,几年的苦读,总算开花结果!
唐毅接过香头,亲手点燃了鞭炮,唐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按照惯例,放榜的第二天就要摆鹿鸣宴,唐毅还记得上一次化妆成小厮,戏耍汤勤的场景,转眼之间,他就从看客变成了猪脚。
唐毅穿着往日半新不旧的儒衫,身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和王世懋一前一后,来到了宴会,他一出现,立刻就成了众人的焦点,大家争着过来巴结。
新科举人们都不是白痴,谁人不知唐毅前程远大,作为他的同科,日后少不得需要他提携,现在留下了好印象,以后说话也方便。
他们打着主意,唐毅也打着鬼点子,孔子有三千弟子,如来带着八百罗汉。自己想在官场上混下去,少不得有人扶持,同科就是天然的盟友。唐毅对每个人都彬彬有礼,真诚而不做作,和他谈话一点压力都没有,总是笑声不断。
好不容易转了一圈,回到了座位上,唐毅突然有些纳罕。
“表哥,你绝不觉得有些怪?”
“怪,哪里怪了?”
“三次童子试,每次考完都会出点事,有粮食危机,有被绑票,就是这一次,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唐毅话音刚落,有一个小吏跑了进来,变颜变色说道:“诸位老爷,刚刚来了急报,山西、陕西、河南地震,黄河渭河决堤,死者无算,巡抚和提学大人决定鹿鸣宴押后,老爷们请回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