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绝对要当成祖宗供着。虽然不知道熊猫是啥玩意,吴天成还是把李时珍当成了祖宗,好好孝敬不说,提供大量酒精供他研究。知道唐毅到了浙江之后,又派遣运河票号的船只送李时珍过来。
李时珍满心热情,心想着能遇到一位少年奇才,勘破医学的难题,解救苍生。哪知道一见面,唐毅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竟然是帮着王忬装病,李时珍简直大失所望,甩袖子就要离开。
不过他最终没有走掉,唐毅出的诊金实在是太优厚了——每天一万两银子!
倒不是李时珍贪财,而是他要著书,要研究药物。要救治病人,都离不开银子,只能乖乖被唐毅绑架。
“哼,风风火火的。打算去害人不成?”李时珍彻底对唐毅的人品失望了,说话一点不客气。
唐毅对这位大牛可是恭敬得很,陪笑道:“李太医悬壶济世,在下也是救民水火,咱们殊途同归,殊途同归!”
“我可不敢高攀。你好自为之!”
唐毅碰了一鼻子灰,只能讪讪离开总督府,骑上他的小毛驴,直奔钦差行辕而来。一路上不停催促小毛驴,可不能错过好戏。
他紧赶慢赶,来到了行辕的时候。有士兵急忙拦住。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钦差驻地?”
这回唐毅有了经验,他随手拿出一块总督府的令牌,送了上去。卫兵接过,急忙跑到了里面,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出来,领着唐毅到了二堂。作为总督大人的外甥。唐毅算是半个苦主,还得到了一个座位。没有大多一会儿,锣声响起,有衙役高声喊道:“钦差升堂了!”
衙役们用水火棍戳着地面,高喊堂威,从屏风后面走出三位身着红袍的钦差,第一个是赵文华,第二个是唐顺之。第三位就是刚刚从总督府赶来的李天宠。
这三位依次坐下,唐毅偷眼看了看老师,唐顺之微不可查地眨眨眼,唐毅心领神会,知道一场龙争虎斗就要开始了。
赵文华先说道:“来人,带罪员郑永昌和何茂才。”
“慢!”李天宠迫不及待说道:“赵大人,我以为当先带应三元和吴成典!”
唐毅听在耳朵里,心中暗笑,一上来就掐起来了。赵文华的矛头指向郑何二人,显然要保住应家,而李天宠直指应家,是为了攻击背后的应大猷和严阁老。
想通之后,唐毅兴奋地攥着拳头,果然没有失望,就让我看看到底是李太宰选的人厉害,还是严阁老的干儿子高明!
就听赵文华怒道:“我是主审。”
李天宠不甘示弱,冷笑道:“圣旨上说了只许你一人说话,不许我们开口吗?”
“你无理取闹,圣旨怎么会说这种话?”
“那就对了!”李天宠叫道:“我就是要先带应三元!”
这两位吹胡子瞪眼,唐顺之忙说道:“梅村公,李大人,今日不过是为了厘清案情,先带谁都一样,我看还是从官大的开始。”
李天宠张了张嘴,并没有反驳,他也不想落个二打一的局面。
士兵们脸色发苦,下去之后,将郑永昌先带了上来。由于他是巡抚之尊,可以坐着受审,有人搬过来椅子,郑永昌刚刚坐下,就听赵文华啪得一声,猛地敲了一下惊堂木。吓得郑永昌一下子跳了起来,傻愣愣看着。
就听赵文华厉声说道:“犯官郑永昌,你犯下十恶不赦之罪,还有脸坐下吗?给我站着受审!”
他这么一吼,李天宠不紧不慢笑道:“郑大人,你是罪员不假,可朝廷还没定你的罪,赵大人虽然身为钦差,可也不能未审先判,你还是坐下吧。”
一个让坐下,一个让站着,犯人没咋样,钦差先开撕了。郑永昌不愧是老油条,他捧着手铐,把椅子放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
“二位大人,这样就没说得了吧?”
赵文华气得脸色铁青,李天宠却抢先发问。
“郑永昌!”
“罪员在。”
“本钦差问你,你和按察使何茂才弹劾应吴两家,勾结倭寇,暗害总督王忬,可有此事?”
郑永昌眉头挑了挑,叹口气:“罪员确实上了奏疏……”
“认罪就好,本钦差再问你,应吴两家何以要害王忬总督?”
郑永昌一愣神,李天宠又厉声叱责:“讲!”
“启禀钦差大人,罪员以为王大人整顿海防,侵犯了应家和吴家的利益,所以他们才想着暗中下毒手。”
李天宠微微一笑,“还算老实,那你身为巡抚,一省之长,为何又甘心为应家和吴家趋势,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授意……”
没等李天宠说完,赵文华惊得脸色苍白,大吼道:“李大人,你这是在诱供,本钦差要弹劾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