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鲁莽的伤

    而那到达魔界的那一天，我看到了一整片又一整片的殇蝶，开满魔界的各个角落，我看到这些花开，心如刀绞，那个淘气的她，多少次躺在我的怀中，对我说“梵渊，我们去魔界偷几朵殇蝶来神界种，好不好呀？”那时的我总是宠溺的刮一刮她的鼻子，说一句“好”。

    可是这样美好的景象转瞬即使，我看到万千魔界将士拿着刀剑向我而来。

    “慢着，我不是来打仗的......”我知道是想我来送死的，但我还是说了这一句，略显可笑的话，只是话音未落，我与我的属下就被迫进入了战斗，刀光剑影，魔气神力，无论曾经的我们多么强大，可毕竟我们刚刚在神魔之战上倾尽了全力，现在的我们开始或许还能应付，渐渐地我们也会失去优势。

    另外，我们只有十一个人，而对抗的是整个魔界，即使我的属下能力再强，我的神力再高，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胜算，这是一场我们必败的战役。

    我看到我的属下一个接一个的被成群黑色气团包围，一个接一个的身躯变得焦灼，他们的表情很挣扎，很痛苦，我知道他们那时所受的伤害是我平常训练他们的痛苦的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万倍。神、仙两道主白，魔、鬼两道主黑，两者互斥，怎能不苦痛。

    我能够看到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受伤，但是我不能看到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我只能集结我体内的大部分神力于手心，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战争的最中点。、

    我再也无所顾忌的将手心中的神力，一点一点的蔓延，先是我的周身，再是我所在的区域，越来越快，越来越广，眼前的黑暗一步一步的变白，直到我的眼里只剩下无法被直视的光亮照亮了魔界。

    我知道无数的无辜的魔界子民死于我手，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或许也是一个魔，一个败给自己内心的魔。

    “我只是想找到她而已。”我站在原地，喃喃自语，无人知道我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我将我的神力渐渐收回，却看见又一批魔界战士出现，天空中出现了魔界之王的脸，我第一次那么近的感觉到了压迫。

    “樊渊，你今日杀我多少子民，我来日定会弑神双倍。”他是那么狰狞，那么愤怒。

    我知道，我没有再战下去的必要了，以我神力的消耗，必然是敌不过他的，他是魔界之王，就算我没有消耗神力，对抗他，我也并不具有胜算，只是我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为什么不直接出现将我杀了，可是他还是做了一件让我悔恨余生的事，我的十名手下，要么四肢全解，要么神力摧毁，无一完好。

    这十名属下，是我父王当年从他们出生之时一个一个去挑选的，他们还未能走路，他就将他们带到我的身边，几万年的陪伴，怎会没有感情，可是那一刻，他们因为我的鲁莽，在我眼前，变成了那副模样，我怎能不痛。

    等到魔界之王的脸从天空中消失，魔界之兵全部散去，我看到那满魔宫的殇蝶花开的还是那么妖艳，只是好像更红了一些。我将我的手下一个一个抬起，然后御剑带回了我的神殿，那时我的神殿凄凉无比，没了一丝朝气。

    至今万年有余，我的这十名手下仍被我养在我后殿，断了四肢的，我用莲藕化肢，神力被摧毁的，我也将自己的部分神力分了些许阶段传给他们,但是他们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到以前的状态，甚至是恢复到一个战士的水平，连我都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万年前，是我欠他们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