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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阳的行政构架一搭起,墨离让这些属官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皇册上明确记录的土地返还给士绅富户,就像当初在陵川一样,谁家的田地,全部按照田册地契上的实际数量重新丈量。
现在战事未息,这件事进展不会很快,但这姿态做出后,就象给水深火热中的士绅富户画了一块大饼,立即得到了他们热烈的拥护。
之前肖连浩的叛军可是将他们的田地物产一股脑的抢夺了去,现在官军又将他们失去的财富发还给他们,如何能不令他们满心欢喜?
实际上,这些地主富户的田产经此一来,已经是大大缩水了,因为这么多年积累下来,他们通过各种手段瞒报、私吞了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都是在官册上找不到记录的,他们也没有地契,经过官府重新丈量后,这些黑土地便成了无主之物,官府便完全可以将之收回来,给官府名下的农场耕作。
不过,虽然少了不少田产让地主土豪们肉疼不已,但总好过被叛军掠夺一空的好不是,因此新官府的举措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支持。
在重新丈量土地,整顿秩序的同时,墨离又以官府的名义开仓放粮,赈济下层百姓,以赢得益阳普通民众的拥护。
新辽军在益阳的举动赢得了不少民众的拥护和支持,连日来,不时有各个阶层的有识之士前来投奔,既有应征入伍的,也有想在官府中谋求一官半职的。
墨离在益阳县衙设立了一个临时招募处,专门负责接收甄选前来投奔的各路人才。
现在摊子越铺越大,墨离也渐渐觉得各种事物越来越繁杂了,也越发觉得人才的匮乏起来。
新辽军如今猛将云集,并不缺乏战将,但却缺少能够出谋划策的具有远见卓识的智略型人才,为此,墨离着重招募那些头脑灵活,腹有韬略的文人谋士。
几天下来,还真让他招了三个幕僚官,不理实务,专司参赞军政事务,为他出谋划策,捡遗补漏。一个叫东方瑾,四十三岁,脸稍长,身形略显瘦长,一袭白衣飘飘,倒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东方瑾本是个云游四方的学士,这次到洞庭湖雪峰山一带游历,却不慎被叛军困在益阳城中。
另外两个分别叫陈衍、陆尘涛,都是三十来岁,看上去也颇为精明强干。墨离以各种施政方略问之,均能有所答对。
另外还招募了一个原益阳主簿梁钧昌,三十五岁,肖连浩盘踞益阳时曾归附过叛军,墨离发觉此人有管理钱粮方面的天赋,不计前嫌,毅然起用他为粮草官,军中一切财务收支皆托于其手;
其下还有专司粮草及武器两个方面的属官,权力之大,责任之重,无异于新辽军的“户部尚书”。
接到这个任命那一刻,梁钧昌先是怔了半天,而后跪在墨离面前,老泪纵横,整整哭了一盏茶功夫,狠狠地给墨离磕了几个响头后什么也不说,起身就没日没夜的办差去了。
这样一个重要的职位,墨离却将之交付给自己这样一个有着“污点”的人手里,可见这位新辽军主帅、湖广总督对他梁钧昌是何等的信任。自己如果不能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为新辽军效力,那自己还能算是人吗?
墨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些人一经任命下去,权力就交托到了他们手上,墨离冷眼旁观,考察各人真正的办事能力即可。
摊子大了,这些行政构架搭起来后,一切事务才能有序进行,新益阳衙门里人来人往,各司其职,紧张而高效,让墨离很满意。
除了新任命的几名县衙官员在忙于处理益阳的公务外,墨离亦在县衙旁边征了一栋房子,作为湖广总督的临时办公点,也是为了便于县衙的官员们有些事情不好定夺的时候过来向他请示。
“明慎啊!再帮我拟一份布告。”正在案桌前处理公务的墨离突然抬头对一旁协助处理各种文案事物的陈衍说道。
陈衍是举人出身,笔头功夫好,写得一手好文章,且满腹经纶,性格沉稳,墨离便让他作行军书记官,专掌军中往来文书,帮墨离起草各种公文、檄文及参赞军务。
“大人要拟何样的布告?”陈衍连忙起身,身体微微前躬侯命。
“唔,这个准确地说其实是悬赏名单。你把王自用、张献忠、涂永忠、胡建青以及叛军一干将领的名单都列出来,张献忠这个八大王就悬赏十万两吧,其他的依次递减,王自用么,就悬赏二十万两白银。记住,肖连浩不要列上名单,嗯,就这样吧。”
“大人,肖连浩可是那大贼涂永忠手下头号大将......”陈衍突然收声,恍然说道,“大人,那大贼涂永忠将肖连浩视为手足,一向信任有加,此前更是授命肖连浩率数万大军坐镇益阳,防止咱们官军东进长沙,此时肖连浩虽然兵败逃回长沙,但依涂永忠对他的信任来看,大人此计只怕作用不大。”
“若是光凭这份悬赏名单,自然不行,不过这只是个开始,咱们可以慢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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