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询,均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被卢汉章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卢汉章说道:“咱家本是天子家奴,又是在司礼监行走,对于行兵布阵一道向无研究,墨将军是大军主帅,又久经沙场,咱家却想听听墨将军和诸位将军的看法。”
墨离笑道:“卢公公岂非太过谦虚了。小曹,关锋,你们认为呢,咱们是先进兵桐柏还是先解决信阳的流贼,大家都说说。”
曹变蛟认为王嘉胤是大贼首,若能一举击败必能使贼寇胆寒,新辽军也可扬名天下,震慑敌胆,对接下來的平寇将起到很好的威慑作用。
马进忠想了一下说道:“将军,这攻打桐柏的王嘉胤好是好,可是王嘉胤、贺一龙等几部人马也是流贼中实力最强的,其部下还有贺锦、刘希尧、蔺养成等好几支队伍,而且目前已经攻下了桐柏,凭城而守的话,恐怕不是一天俩天能够攻的下,若是待得久了,士气也将受其影响,最要紧的是,咱们的粮草并不多,而地方官府也难以承受大军旷日持久的粮草供给啊。”
马进忠的话触动了墨离的心思,新辽军在登莱受制于高起潜之时,可是吃够了无粮的苦头,虽然如今的卢汉章不是当初的高起潜,不会故意扣押粮草,但是如今朝廷也是有难处,处处受灾,处处缺粮,这万一弄不好哪天真断粮了,几万大军可怎么办。
“不错,桐柏有贼首王嘉胤的重兵驻守,我们还不如先拿下信阳的惠登相。”关锋接口说道:“信阳现在还在官军的手中,而且离这里也近了二十多里地,只要我们快速发兵,出其不意的包抄过去,惠登相肯定逃不掉。”
李过忽然站起來说道:“将军,末将与那过天星惠登相过去倒还有几分交情,如果将军放心李过,不如围住惠登相部流贼后,再让末将去劝降惠登相弃暗投明如何,”
“当真,”墨离大喜,“你可有把握,”
“末将只能说有七成把握。”李过想了想说道:“如今咱们大军压境,先将过天星部围了起來,末将再去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必那惠登相不会做不明智的选择的。”
墨离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又说道:“可是惠登相要是把你扣押起來怎么办,”
“这点将军请放心,惠登相这人还是颇讲义气的,而且末将与他平时交情不浅,他不会做出那等不仁不义的事情來的。”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们对你不利......”墨离很诚恳的说道:“补之,我什么都不缺,就是怕失去兄弟,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知道吗,我不想、也不绝会拿弟兄们的性命去换取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更不会让你们去冒险。”
“谢谢将军。”李过颇为感动,心里暖暖的,跟着这样的将军,真的是一种幸运。抽了抽鼻子,说道:“将军不用担心,那惠登相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去年末将还曾救过他一命,想來他再浑,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大家尽管放心。”
“哦,是吗,”
李过点点头,说道:“嗯,惠登相起兵比较早些,好像是崇祯元年还是天启六年就开始聚众造反了,在义......在流贼当中算是老资格了。
去年三月的时候,惠登相在延川误中了官军谢国豪部的包围圈,死伤惨重,差点就被官军剿灭了,当时末将也率人转战到那里,于是带领弟兄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这才将惠登相救了出來,不过他那时身边也就只剩下两三百人了。后來,我们就辗转到了河曲。”
到了河曲以后的事情白之城、萧阳等诸将大都清楚了,墨离率兵进剿河曲的王嘉胤等流贼,惠登相、贺一龙等人随王嘉胤、王自用、高迎祥等人突围而出,李过却为了掩护李自成突围而被留在河曲城抵挡追兵,最后与墨离打赌而加入墨离麾下,并渐渐成为了新辽军的核心战将。
墨离点点头,说道:“既然你们还有这样一层关系,那就依你之法吧。不过,你不能进入过天星营帐,等我们大军杀到,到时你就在阵前劝降好了。他惠登相若是听你劝自然最好,要是冥顽不化,那也只好下杀手了。
为了保证突袭的奇效,不让惠登相闻风而逃,传令下去,今晚早点歇息,到了子时,除了辎重营和白之城、巴老刀、佟大锤等部留下,其余人等,全部轻装突进,连夜包围过天星部流贼。”
茶口镇距离信阳不过两三十里,如果是骑兵奔袭的话,只要两个时辰左右即可以到达。当然,新辽军也不可能是全骑兵,除了七千骑兵,大约还有一万五千步兵参与这次突袭。
子时一过,新辽军两万余人马悄悄拔营起寨,趁着月色,朝信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