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了,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谁在最后关头救了我。”
她拉开他的手,自己的手指却盖住那些吻痕,她抑制不住情绪的激动:“叶离在我身上留下这些屈辱的印记,它们会淡去,而我依旧是完璧之身。但完璧就算干净吗?不是只有破去那层薄膜才会变得肮脏,这具身体他看过,触摸过,也……过,我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密牢里,我不敢想起他的脸,却时时刻刻都摆脱不了他的阴影,相比之下,叶荧惑的种种酷刑又算得了什么?他们所谓的刑堂,的确有无数种办法找出人身体最脆弱最忍受不了疼痛的部位来折磨,我宁可天天忍受,也不想再见到叶离这个人……”
她猛然顿住,眼神与声音霎时凝固成冰:“他留给我的痛苦,还不足以让我杀了他……我无法原谅,他夺走了我最后的亲人!你知道吗,师父为救我,将毕生功力全部给了我,叶离下手时,他只是一个没有反抗能力,却用强大的爱保护了我的普通老人!似乎流不尽的血,染遍我全身……”
“不要说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他的手盖住她的眼睫,她的泪灼伤了他的掌心。
笑幽反握住他的手,将眼泪胡乱蹭在他的手背上。
“不需要道歉,我不爱叶离,但走到这样的结局,我并非全无过错,若我能一早对他坦承,也许他不会被逼到人格扭曲。想起来,有些人,有些事,似乎都逃不过宿命,而宿命诡异离奇。十一年前灵州渡口,我见到了你,也见到了他。那时,你要杀我,还对澹台沁下毒,他呢,没有在情绪暴走的情况下对我们出手,且留下一瓶抑制毒素的丹药。两个俊美少年,一个是敌人,一个是朋友,谁能料想到,十一年后敌人成为爱人,朋友却摇身一变成了不得不杀的仇人。”
她长长叹息,似乎想将恩怨情仇全部随这一叹丢去天外:“如果我没有那么任性,掀起一波又一波,或许还能和他保持着重逢时淡如水的交情。他临死前的面容,我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忘记,人死了,曾经的快乐和痛苦,都依旧存留在活着的人心间,什么是仇?什么又算报了仇?……我只知道,若换成是你,终其一生我都会在地狱般的煎熬中度过。所以,我不要再瞒你任何事,因为你和他不同……我……失不起,舍不起……”
云意初瞬间石化,听女子倾诉衷曲并非第一次,但这一次不同,这些话,出自她口,他等了多少个日夜,费尽了力,熬伤了心,终得到了回应,他只觉得身体被一种感觉充盈得满满当当,满得放不下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和事。
他轻轻地,轻轻地拥她入怀,连声音都极轻,近乎于耳语,仿佛是怕稍用力一点,稍大声一些就会惊飞了这一刻的她,“是什么时候,你亦动了心?”
“很早……”
“有多早?”
“风白宴,万古思愁与卿共,你冰消雪融一笑时。”
他微笑,的确有够早,那时候他一直以为,她很讨厌他呢。这个表里不一的女子……害他凄惨了那么久的女子……就这样依偎着一辈子都不想放开的女子……今后……
今后?今后!心脏没有预兆地一阵颤抖,时光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此刻,今后他不敢想,叶荧惑的话好似一根埋下的利刺,羽帝——他的父皇,他深知他的厉害与心机,不管是谁,他都不允许他们伤害怀中的她,但若对手是自己的父亲,他没有把握,没有能护她完好无损的把握!
区区一个叶荧惑都把他折腾得七荤八素,何况是自己那个狐狸老爹,人人都道狐狸狡猾,却忘记了狐狸凶狠起来更为可怕。今夜,他不想再放开她,上津他一定会回去,他能带她一起走吗,答案很明了,不能。再依依不舍,他也不能拿她的命去开玩笑,正如她说的,他对她更是“失不起,舍不起。”
他拨开她额前的碎发,看的见的是她浑身伤口,看不见的是她心间的千疮百孔,她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折腾了。他当然不会像叶离那般没用,父亲几句挑拨,几声威吓就懦弱放弃了她,是了,他怎么能和叶离比,一个只为得到,一个却是因爱守护,他们的初衷本就不同,又何须去比。叶荧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他会弄清楚,若是假当然最好,但若是真,他不会任父亲施为,他要她有一天堂堂正正地走进上津,走进他的宅邸,一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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