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世间苍生犹如恒河沙数,先生又是怎样从中浩瀚苍穹寻到代表我的那颗星辰?”
听笑幽如此问,赵鹤心下明了,她已经模糊猜到他来相救原因。
“楚阁主可知晓,赵某曾私自为你批过命。”
笑幽抬眸注视着赵鹤,并不插话,批命即通过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从一岁开始一年一年批下吉凶,直到阳寿终止之日。如果一个人的一生会遭遇的灾都可以写在一张纸上,谁都可以平安到老了,赵鹤究竟想说什么?
“楚阁主的命格,封王拜相都不稀奇,可惜生为女儿身,命太贵却寿无几。按理,楚阁主你现在已该入土多年。”
云意初冷冷望着赵鹤,她分明活得好好的,此人纯粹在诅咒。若对象不是笑幽,他会看他能编到什么程度,最终从子虚乌有的胡言乱语中找出他的目的,今日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耐性。
“赵先生想隐瞒来意,无需说这些骇人听闻的神鬼论,相救之情本王记下了,她重伤在身需要休养,赵先生请。”云意初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
笑幽却阻拦道:“让赵先生说完。”
赵鹤也不介意云意初的举动,笑道:“换了旁人想听我也不会说,今日倾谈本该只限于我和楚阁主两人,我不避讳瑞王殿下,不过是因为好心拉你出泥潭,否则有朝一日你将会失去所有。”
笑幽眸光微动:“先生请继续。”
“楚阁主莫怪,赵某今生为三人批过命,正因为太准,所以从不轻易为之。楚阁主的阳寿只有六年,活不过六岁生辰才对,而你却奇迹般地多活了十一年。赵某重新焚香祭神,亦无法批出你六岁之后,以及未来的流年。你本该已离世,却依旧活着,批命无从预知,标示你运程的星辰却频频显像。”
赵鹤顿了顿灼热的眼神直望着笑幽道:“今次我会来,是因为你的命已与后日帝星紧紧相连,你遇险的这段时间,帝星晦暗,隐有就此遁出之势,若楚阁主身兼天下重任,稀奇的命格也就可以解释了,赵某不才,想冒昧地问一句,你究竟来自哪里?又或是哪位高人禳解了你的死劫?赵某自问倾尽全力也做不到!”
笑幽微怔,她来自哪里?谁为她禳解了死劫?她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无论语言还是举止都没有人能看出端倪,习惯成自然,这是第一次有人追问,她到底来自哪里,她究竟是谁……这感觉是奇异的,带着小小的雀跃,从澹台沁和轩辕晨空相继离世,她杀死叶离之时,一颗心就好似荡古峰的千日湖,一片死静,赵鹤轻轻投下一块石子,让死水微澜。
“我从来处来,而高人数百年前已经离世。”她的回答等于默认了赵鹤的言论。
赵鹤思索片刻,没有追问,倒是云意初见状一改不以为然的态度,笑幽身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她的来处是哪里?可眼下不便问,就是问了也许也得不到答案,等她愿意告知时,自然会说。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另一个关心点:“帝星?赵先生指得是哪一国的帝星?”
赵鹤抚须轻笑道:“自是这个世界所有土地之主,三国五邦皆要臣服的帝星!”
此言一出,笑幽径直坐起来,也不在意身着寝衣不合礼数,“赵先生已经知道未来一统三国之人在哪儿?”她不排除这是又一个骗取破苍卷的局,但赵鹤能说出她的阳寿只有六年,又直言她的命运与未来帝王切切相关,说不定她能通过他找到龙君凤主。
“是,我已知晓。”
云意初的手在袖中紧紧攥起,他竟然会担心,会恐惧,他怕赵鹤口中的人不是他,那么他要怎样完成自己许下的诺言。
笑幽不避讳地直问道:“是谁?”
赵鹤瞥了眼云意初道:“暂时还不便说,我只能肯定的告诉你,帝星出世,天下之主已降生。”话落,赵鹤突然起身,望定笑幽撩起袍摆扎扎实实行了个大礼道:“请楚阁主务必同在下共辅明君!”
云意初惊得站了起来,据闻赵鹤桀骜不驯,见星夜国君不跪不拜,国君倒罢了,他被星夜权相架空多年是人尽皆知的事,而赵鹤栖身相府,亦从未行过如此大礼,今日却对一个小他一把年纪的女子下跪……这实在是……
云意初被惊到,笑幽却是被吓到,她想去扶赵鹤,动作过猛牵动伤口,血迹在白色绸布上晕开,云意初顾不得还跪着的赵鹤,环视房间一周却发现竹心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他有些责怪地对笑幽道:“我去叫竹心来帮你瞧瞧。”
笑幽拽住他的手摇摇头,仿佛伤口裂开却全无感觉的样子。她转头对赵鹤道:“赵先生何须如此,若先生要辅佐的人当真是天命所归者,笑幽自当带其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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