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骨的被动。她以为她很聪明,善于察言观色,善于窥测人心,其实不过是被几拨人来来回回地玩弄着真心。她有绝世的武功,她有众多的下属,她掌握着澹台沁留给下的偌大家业,她白白拥有这么多却困在人情纠葛里完全找不到去用的方法。
这一日她浑浑噩噩地在逃避中度过,离碧海城还远,就让她再逃避片刻,只要片刻就好……
叶离对于她的异常沉默没有深究,但当夜在叶离的授意下车夫故意错过了城镇的宿头,叶离许下车夫双倍的银两令他连夜赶路。笑幽洞悉却与叶离一样没有深究,次日清晨离碧海城已经越来越近,她知道他整夜未眠,因为她也一夜无法安睡,有些事情只需要旁人一点,就好似十二点的钟声,魔法消失,华丽的马车不过是只南瓜,优雅的侍从不过是几只老鼠……
清晨时分,她故意说坐乏了下车走几步,他更是紧张地寸步不离,即便他的神色一派闲适。但她不会离开,如果离开了她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出真正的真相,同样她不会束手就擒,所以她当着他的面写下书信,且在写之前明说了是处理洗剑阁的事务,他在她意料之中采取了避嫌的态度。
书信很简短:一,继续监视云意初的一举一动,风白居内若有我们的人,命其靠近竹心,非异动不必回报;二,半月内我要叶荧惑生平及武功路数;三,详细追查与戈兀山庄来往之人,不分亲疏;四,见信即调阁内武功上佳者百名速速赶来碧海城宅院;五,若临洲暗桩派人求见任一暗主,必是我被叶家父子或与其达成交易者囚禁,性命无碍,从长计议暗中救援。
笑幽不紧不慢地落笔,吹干墨迹后微笑着封起对淼淼道:“不知道师父收到我的信会是什么表情?”
淼淼撇撇嘴道:“阁主定是又和轩辕暗主开了什么玩笑,他老人家劳心劳力操持事务,阁主也不知道心疼。”
“就是因为心疼才要他多笑一笑。”笑幽将信仔细折好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交给淼淼发送。她推开车门冲车夫道:“停车。”
淼淼闪过一丝诧异没有多问。
他们的车架停下来,自然岚归和清和的也紧跟着停在了路旁,岚归已经跳落在地上前问道:“阁主有什么事?”
笑幽没答,绕到后面车前望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清和道:“怎样伤好些了么?”
清和坐起身恭敬回道:“劳阁主担心,属下已经好多了。”
笑幽却一脸不认同地审视着清和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好多了,连点血色都没有。不能再由着你任性了。”
说话间叶离和淼淼也已经走到笑幽身旁。笑幽没有在意继续道:“刚才写信时候才想起昨夜经过的峦秀城暗桩里有一人是阿重的徒弟,医术再怎么不精也比那些自称名医的好上许多,你去让他瞧瞧,调养好了再来戈兀山庄,顺便把这封信叫他们派个人送到我师父手中。”
淼淼愣住,看着马车后笼子里的黑色大鸟露出思索的神色,明明不必让清和跑一趟的,片刻后她恍然大悟,以为笑幽是想借送信迫清和去治伤,当下帮腔道:“清和你不是连去一趟峦秀城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清和当即反驳道:“还没有那么没用!”他也看出笑幽怎么想,并非是要他去送信,眼看就快到碧海城了,只要给他间房子安生躺两天他就能生龙活虎,想推辞却又不想拂了笑幽的心意,一时间颇为挣扎。
叶离冲笑幽微微一笑低声道:“他肯定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要实在不愿意去,就让他撑到碧海城吧,我庄里的大夫虽然比不上神医弟子调教的人,但也凑合能用。”
笑幽只笑不答,一副等着清和决定的样子,她暗暗凝气传音入密对清和道:“继续装作不情愿去,我有话要吩咐,事关重大你要谨记在心。”
清和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神色没有改变,只听笑幽继续道:“你先到峦秀城停一天,然后乔装改扮去临洲城,派精干的人亲手将这封信送到轩辕暗主手中,办完了也不要去戈兀山庄寻我,每六天我会送一封信到临洲,到期却没见信,你即刻带人上报三位暗主任何一人,他们会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话落,清和装作为难地点点头道:“属下领命,等这伤不碍事了,我再回来保护阁主,现在不但让阁主操心,若有什么事反倒成了拖累,是属下太任性了。”
笑幽将信递给清和道:“你要早想明白我也就不用担心这么久了,快去吧。岚归你和我们挤一辆车。”
叶离对这一番安排没有看出什么不妥,笑幽的信是当着他面写的,若有重要的事也不会放心派只能勉强自保的清和去办。当下几人无话,各自收拾了心情往碧海城而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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