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两日,除了淼淼去为清和配药带回死了个打更人的消息外,盘羲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笑幽一手托腮坐在窗边,叶离又提起两次回戈兀山庄的事儿,好像急于赶回去的样子,但她询问戈兀山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却推辞不答。眼下耗在盘羲城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动身吧……
另一边还没有离开盘羲城的云意初正处理着上津快马送来的奏报,厚厚的一叠密报他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全部回复批示完毕。他搁下笔,舒展了一下困乏的手臂走到窗前,遥望笑幽所在的客栈,心道:差不多是时候了,这一次叶离的表情又会是什么样儿呢?他轻笑,举步出了房门。
阴暗的地下冰窖中冷意袭人,一个二十六岁上下的男子靠坐在门口处,眼睛直直盯着被硕大的冰块围拢在正中的那具尸体——陈苦儿的尸体。
“点裕,是我。”
萧点裕听到云意初的声音忙取下门闩,云意初进来先扫了一眼苦儿的尸身问道:“今日也没什么异动?”
“恩,看来那三人真以为处理干净离开了盘羲城。”
云意初唇角浅浅上扬,看着萧点裕被火燎得参差不齐的发丝和轻微的几处烧伤道:“因为他们没想到有人可以冲进那么大的火里。” 笑幽派人守住义庄是因为她的谨慎,而他则明了自己是被人栽赃,关键人物就是这个陈苦儿,十岁大的孩子为什么能撒出弥天大谎且骗过了笑幽和洗剑阁的人,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玄机,他又怎么能不小心盯紧了呢?
萧点裕嘿嘿一笑,转而又低落道:“可惜抢出来这具尸体对您和宫主也没什么助益。”
“只是我们还没找到古怪处罢了,否则他们不需要这么紧张地毁尸灭迹。虽然这两天很平静,但你还是要警觉些,能看出端倪的那个人我也该去亲自请请了。”云意初此时的笑容不像妖精,倒像极了他的狐狸老爹——羽帝。
萧点裕看着他的笑,浑身一抖,猜想着是谁又要遭殃了,口中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前天不立刻请那个能看出破绽的人来?”
云意初跨出冰窖回头道:“费了这么大周章,怎么也要捞点利息不是?”
萧点裕百思不得其解地抓抓头皮,罢了,以他简单的脑袋还是不要去揣测这心思比头发都多的人在玩什么游戏,守好尸身静待是正经!
当日下午,两辆轻便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笑幽看了一眼还需要岚归搀扶的清和,发出一声轻叹,本来她打算将清和先留在盘羲城的暗桩养伤,等好全了再去戈兀山庄,谁知道清和怎么也不听劝,挣扎着非要和他们一起走,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又都崩裂开来。叶离生怕笑幽因为清和再拖延下去,忙寻了两辆做工考究的马车,清和的坚持与叶离的急切让笑幽也不好再反对,无奈摇头登上马车。
笑幽等人刚出发,客栈对面一个戴着大大草帽的小贩冲隔壁摊位的大婶道:“葛婶帮我看下东西,我去去就来。”
皮肤黝黑的健壮农妇一边擦拭着手中的果子一边豪爽地应了声道:“成!我帮你照看着!”
小贩道了谢,转眼已经不见人影。没多一会儿,他翻进一座宅院后墙,看到云意初正坐在院中藤架下纳凉,仿佛正在等他一般。他将草帽摘下上前低声禀报道:“殿下,他们已经出发了。”
云意初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和我同在一座城内,叶‘君子’怕是几夜都没睡好,他这么惦记着我,我又怎么好意思不去送送。”
话落,只听一把女声道:“如此我也去凑凑热闹吧!”萧浮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立在云意初身旁。云意初望着萧浮冰不容拒绝地眼神淡淡道:“小姨你真坏。”
萧浮冰牵牵唇角也不反驳,云意初心里明白,萧浮冰说是去凑热闹看叶离出糗,其实是怕他在叶离那里吃亏,他望了一眼冰窖的入口,有萧点裕守着应该没事,因此没有拒绝萧浮冰的要求微笑道:“走吧,想必某人的脸色会很精彩。”
笑幽的马车刚驶出两条街,突然停了下来,叶离和笑幽对视一眼,隔着门问道:“怎么停了?”
车夫看着一手牢牢牵住两匹马的华服公子道:“有位公子拦了道儿,几位看看是不是熟人?”
听到公子两个字,叶离微微皱眉,这会儿来拦的除了云意初不作他想。他推开门,眼神冰冷,心里暗骂道:“果然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云意初见叶离一脸阴沉反倒好心情颔首道:“叶兄这是要回庄么?”
笑幽本来也准备探头去瞧个究竟,听到云意初的声音立刻触电一般退了回来,一脸复杂地低头静坐。只听叶离跳落在地语气不善地回道:“云兄貌似有挡人去路的嗜好。”
“原来叶兄竟是这样淡薄的一个人,本王好意相送却换来叶兄一张冷脸,唉!原想留你多停几日,本王独自留在盘羲城难免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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