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陆叶与刘姑姑的事情了结之后,这么久以来,离忧还是头一次与刘姑姑两人这么正式的坐在一起单独交流。
离忧知道刘姑姑此次一定是要与她提及陆叶的事,只是不知道具体所要谈的到底是什么,是真如二丫她们猜测的替陆叶求情呢,还是仅仅只是与她说说话,舒缓一下因为见那个浑蛋而产生的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尽管屋子里早就只剩下她们两人,可刘姑姑却仍旧半天没有出声,只是微低着头一副心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越是这样,离忧心中便越是有些放下不来,看刘姑姑如此难以启齿的样子,莫不是真的是被那陆叶的花言巧语给说动了,想放过那家伙,所以特意来找她求情?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刘姑姑可真算是中毒不清了,那陆叶是什么样的人难道刘姑姑到现在还不清楚吗?落难之际才想起刘姑姑,飞黄腾达之际却那般翻脸无情,狼心狗肺,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求得原谅,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的同情,特别是刘姑姑。
“姑姑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说,眼下也无外人,不必有什么顾忌。”离忧见状,只得出声朝刘姑姑道:“你放心,若你不愿其他人知晓的话,我定会替您保密的。”
刘姑姑听到离忧这么说,片刻之后,这才抬起头看向离忧,轻声说道:“今日,我出去见了个人。就是……就是陆叶。”
说到这,刘姑姑顿了顿,有些不太自然的眨了眨眼睛,而后继续说道:“昨天他托人给我带信,约我今日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谈。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可那带信的人说要是我不去的话,他便日日在咱们门口守着,我怕到时影响不好,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所以犹豫了好久还是去了。”
“这个浑蛋,到现在还是这么嚣张,竟然还用这样的招术来要挟你。依我看,你就不应该去的,他凭什么这样要求您?若他想闹就让他闹好了,他要是敢让人闹到我这里来,我自会找人收拾,保证他日后再也不敢来缠你。”离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到现在还这么自以为是,看来这浑蛋还真是没看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听离忧这么说,刘姑姑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朝离忧问道:“郡主,难道您已经知道知道他的事了?”
离忧点了点头,也不隐瞒,朝刘姑姑解释道:“我也不瞒你,当初瞧他那般猖狂,后来我便找了个机会在皇上面前简单的将这事给提了一下,皇上英明自然是不会放着一个这么虚伪的小人在身旁。不过,如今他有这样的下场那也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原来真的是你。”刘姑姑听到离忧的解释后,满脸动容,叹了一口气道:“我之前还当他是胡说八道,将自己的过错硬是要牵扯到别人身上,现在看来,倒还真是你为了我的事,为了替我出口气甚至于惊动了皇上。”
“姑姑的意思是怪我多事,不应该跟皇上说陆叶的事了?”离忧并不是看不明白刘姑姑脸上的神情,只不过隐隐却还是感觉到了刘姑姑对陆叶的一丝不忍,因此干脆有意这般说,只当是为后头自己的那些话做个铺垫罢了。
刘姑姑连连摇头,马上出声否定道:“不,不,不,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怎么可能怪你呢。从头到尾,你对我如何,我这心中都清清楚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是真心真意地想替我出口恶气,不想我被人欺负成那样却什么事也做不了。这些我都明白,也都记着你的这份情,这份心,这份好。”
“既然姑姑明白,为何还心有不舍,难道你并不希望那陆叶得到应有的下场,替自己讨回应有的公道吗?”离忧倒也直接,径直问道:“亦或者,难不成姑姑到现在心中都还忘不了那个人?”
听到离忧的追问,刘姑姑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淡淡的笑了笑,朝离忧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怕我再上他的当,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再次受伤是吧?”
离忧点了点头,并没有打算隐瞒:“对,其实今日姑姑去见陆叶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之前出门时便听府中婆子说你午饭前匆匆忙忙的出去了,而后在去庄子的路上偶尔又听到妞妞说起关于你与陆叶的一些事,因此我有所担心,便派流风去查了一下陆叶的近况,虽然并不知道今日他具体跟你说了些什么,但综合起来猜测,无非就是他想打你的主意,想让你再被他心甘情愿的利用,为他做事罢了。”
“姑姑,我说得对吗?”离忧看向刘姑姑,继续说道:“刚才绿珠与二丫她们也颇为担心你,生怕你对那陆叶旧情未了,被他几句好话一说便又上当受骗,不过我相信姑姑并不是那种没有立场与主见的人,既然已经看清了陆叶的真面目,就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离忧的话其实就是在直接提醒刘姑姑,不能再次上那陆叶的当。以前也就算了,陆叶伪装得那么好,又是精心设计布着陷井让人往里头钻,这识人不清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如今明明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什么货色,若再上当受骗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虽然离忧心中清楚刘姑姑并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可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怎么样当着面直接给打两针预防针总是好的,省得到时又生出什么事端来搅得人心乱了不说,只怕到最后这活人都会被生生气死。
陆叶是什么货色,离忧早就看明白了,那样的人就算是走到最后一步也永远不可能真心的悔改,否则的话也就不可能那么狼心狗肺的对待是姑姑。退一万步讲,就算他真的开了窍想明白了,悔悟了,可这样的人最多也就是自此再不相往来,其他的说什么都是不现实的。
而听到离忧的话,刘姑姑更是明白了离忧的意思,心中更是一阵感动,她心中明白,离忧她们这些孩子都是关心她,真心真意的对她呀,要不然,哪里会如此上心,如此的气愤,如此的恨那个陆叶,如此的替她抱不平呢?
想她这一辈子近四十年,差不多一半多的时间都是为了陆叶而白白的耗掉了。青春也好、精力也好、还有人生幸福全都搭到了这个浑蛋手中。而这么些年来,身旁来来回回这么多人,即便是家人也没有谁真正这般为她考虑,为她担心过。如果她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不好好珍惜离忧她们的情义,再去重走旧路的话,那么别说对不起自己,更是对不起身旁这些真正在意她的人呀。
想到这,刘姑姑也不再迟疑,深吸一口气径直朝离忧说道:“放心吧,我不可能再上当他的当,也不可能够再让你们替我担心难过了。今日他约我,的确说了许多的话,而且全都是些悔恨之言,听着倒真是有那么几分感人。不过我又不是傻子,哪里会还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人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这才多久的事,哪里可能这么快便什么也不记得了。”刘姑姑微微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以前我信了他,那是因为遇人不淑,没有看穿他的真目,而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自是已经心灰意冷。他那样的性子,若是真有悔改之心,又怎么会等到现在,等到他落魄之际再来跟我说好话呢?”
“更何况,就算他心中真有那么一丝半丝的悔意,最多不过是让他与我之间的怨恨消除一些罢了,至于其他,那是再怎么样也没有任何再有关联的可能。”
刘姑姑一口气将心底的话索性都说了出来,不仅是对离忧,同时也是对自己。见过陆叶回来后,她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倒并不是因为心中有所不舍,有所矛盾什么的,只不过是因为听了陆叶最后说的那些话有些被那个浑蛋给气到了,一时间情绪有些激动,怕被离忧她们看到而担心,所以这才自个一人先待一会,平心静气后现过来找离忧。
“姑姑能够这样想,我们便都放心了。”离忧一听,顿时笑了起来,明显松了一口气:“日后他若是还敢来找你,你便直接让流风他们将人给赶走,不必怕他闹事,他要真敢闹,那更好,那我直接打他这落水狗,让他更加颜面扫地。”
说来,对于这种除恶之事,离忧真是十二分的感兴趣,于他而言,像陆叶这些的负心汉加蛇蝎心肠,罢了官倒还不是最解气的,她还等着瞧那个浑蛋被他老婆那边的人嫌弃,最后家破人亡的下场,那样才是他这样的人所应该有的最终下场。
刘姑姑倒是没有笑,听到离忧的话后,反倒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有些严肃地说道:“郡主,这次我特意来找你,并不仅仅是因为陆叶找我,而是因为他跟我说了一些与你和公子有关的话,所以我这才会过来找你。若他只是单单找我,与我说一些有没有的话,那我自然是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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