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果然没有料错,江父此次前来还真是有事,而且还一副不太好说的样子,显然是心中没什么底气,怕江一鸣不会答应,更怕江一鸣心中会有其他的想法。
原来,这江家人对于江一鸣与离忧的婚事倒也没有什么多大的说法,毕竟一来是皇上亲定的,二来这离忧郡主的身份也足够尊贵,与江家联姻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只不过对于江一鸣成亲之后还打算继续住在外头,而且平日甚少与江氏一族人的没有太多的来往,这一点许多族中长者都挺不满的。
特别是今日一大早,不少族亲都聚焦到了江家大宅,甚至于连族长都来了,说是等着江一鸣带离忧回江家给各位长辈敬茶。江父见状也不好说江一鸣压根就没有跟他说过会过江家带离忧去给族中长辈敬茶什么的。
而江一鸣的祖父母心中倒是清楚,但当着那么多亲朋的面却又不好明说,只得一大早便让江父过来,看看能不能说通说通,让江一鸣带着离忧回去露个面,也好平息一下那些不该有的风波。
眼下那些个族亲只怕都还在那里等着,一来这新婚夫妻起得迟也是正常,二来,江一鸣住的地方同江家大宅也有一些距离,因此,众人倒也不急,全都在那些等着。毕竟在他们看来,江一鸣已经认祖归宗,就算因着其他的原因没有在家中住下,但这婚后头一天的新媳妇茶还是会带着郡主回来的敬的,再怎么说这也是规矩。
虽然那郡主已经破了不少的规矩,可好歹这一条也应该是会遵守的,当年公主下嫁江家时还都给江家长辈敬过茶,与江家族亲见过面呢,更何况离忧只是个郡主,更是应该懂得礼节才对。
江父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将这意思给说了出来,他自己心中清楚并没有什么资格强行要求江一鸣带离忧回江家大宅去见那些族亲,可是私底下却又觉得一鸣如果能够去的话,对于日后在江家的行事以及顺利接管生意,掌握大权什么的都是很有帮助的。
毕竟若这样的日子江一鸣都不带新婚妻子露面的话,势必更是会引起那些族亲的不满与记恨,那样的话便等同于是在树敌,于江一鸣来说是大大不利的。
这其中的利弊,他亦没有多说,江一鸣是个聪明的孩子,自己就算不提也能够想得到,而眼下虽明知这些,但他却还是真没打算强迫江一鸣做任何的决定,总归还是心中愧疚,没有那个资格去要求什么的。就算日后一鸣真因此而得罪了族中之人,那他也只能认了,只能在日后想方设法去替这孩子弥补了。
听完江父的话,离忧倒是觉得去一趟江家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于情于理也都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却是不知道江一鸣心中到底如何打算,如何想的,因此也不好先出声说什么。
而江一鸣听罢,则半天都没有出声,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也好象是在决定着什么。也是,对于江一鸣来说,今日这么一去,所代表的意义则全然不同了,与江家人的关系亦由原本的被逼认祖慢慢转向与这一家人开始融入相处了。
也许现在江一鸣还没有完全做好这样的准备与打算,可是刚才江父的话也说得很明白,自己现在的举动并不仅仅只有江父与祖父母关注,还有更多的江氏族人在盯着,若是日后不打算完成黄天泽的事倒也罢了,要是想完成黄天泽的事,为了这些而与那些族人闹僵只怕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如今他已经成亲,他的举动也不仅仅只关系到他一人,还关系到他的妻子离忧,到时只怕那些人会将所有的罪名也都会往离忧身上去推,虽然自己与离忧都不在意那些风言风语,但是他却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人误解离忧。
想到这,他终于不再沉默,抬头看向一旁的离忧,柔声问道:“离忧以为如何?”
听到江一鸣的询问,离忧微笑着回道:“一鸣是离忧的夫君,一鸣说怎么办离忧都会支持。”
她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江一鸣是想通了,终究得面对这一些,趁着这个时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既然如此,那咱们收拾一下,一会去趟大宅那边。”江一鸣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江父道:“父亲先回去吧,那么多人都等在那些,只怕没个做主的人在,不知得闹成什么样子。我与离忧收拾一下,一会就到,烦请先替我们解释一下。”
“好,好。”江父见江一鸣应了下来,自然心中高兴不已,连忙满面笑容的应着,随继马上起身准备回去:“那我现在就走,你们也别太急,毕竟是新婚头一天,迟一点也是能够理解的。”
江一鸣听罢,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说,倒是离忧见状,跟着起身道了声父亲走好。
江父走后,离忧看着那瞬间比以往挺拔了不少的背景半天都没有出声,只是久久的注视着大门的方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说实话,有时候放下其实倒真的会更好,只不过对不关事的人来说放下二字容易无比,而对于真正的当事人来说,放下却如同千金之重。好在一鸣现在总算是开始学会真正放下,因此离忧自是替他高兴。
“想什么呢?”江一鸣见离忧一副如此表情,伸手牵住她的手道:“坐一会吧,我先让拾儿他们准备些东西,一会去到那边,只怕事情可不会比昨日成亲要少。”
江一鸣的意思离忧自是明白,江家的那些族亲本就很多,再加上又是个个富贵精明,表面虽然对江父认回江一鸣这个私生子没什么意见,可是心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不高兴。
江父这一辈子若是没有子嗣的话,那么日后这江家大权在握的掌门人势必得从其他旁支挑选,那么不少人都会有机会得到这么个大好机会去继续这么大一笔天上掉下来的财富。可如今江一鸣一出现,算是打碎了不少人的美梦,旁支毕竟是旁支,自然是没有可能再与江一鸣出来争什么。
说来也怪,江一鸣的祖父母这一辈倒是兄弟颇多,可到了江父这一辈,除了江一鸣爷爷只生了江父这么一个男丁以外,其他的个个子嗣兴旺。再到江一鸣这一辈,亦是如此,旁支个个都是人丁兴旺,正统继承人这边却还是一脉单传。
就连江一鸣也都是私生子,若不是公主走得早,说不定江父还真不一定有机会认回孩子。
总之一句话,大宅门里是非多,特别是摊上江家这么一个富贵的大家族。常人不都说总是有鸡蛋里挑骨头的,如今再碰上江一鸣这样的身世,而离忧虽为郡主却又偏偏在世人眼中又是一个那么不守规矩、特立独行这人,怕是今日这新媳妇敬茶可没那么容易顺利通过。
江一鸣的爷爷奶奶倒应该不会怎么刻意为难,怕就怕那些什么三姑六婆的亲亲戚什么的,说的话虽不是什么有多大影响的人,却偏偏又最能搅风搅雨。
不过,离忧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士掩,好歹她现在还有一个这么实用的身份在顶着,那些人再怎么样也不敢太过放肆。
小打小闹,嘴巴说上几句那也就算了,若真是敢有什么不正当的举措,那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最多再牺牲一点形象,反正她这个郡主早就在京城被传得什么样子都有了,也不差那么一个不恭不考不悌之类的了。
说到准备,其实江一鸣与离忧倒并没有什么需要亲自准备的东西,不过就是去让拾儿给族中长辈准备些礼物罢了。虽然说他们晚辈,那是过去敬新媳妇茶,按理说理由是那些个长辈给离忧礼物才对,但是离忧毕竟是郡主身份,若是什么也不准备,容易让人说借故说闲话。
反正现在这宅子里头多的是礼品,而且随便摸出一些便都是上得了台面的好东西,离忧让绿珠与二丫也过去帮忙挑选一下,再叫了个江父留下的随从一并过去,也好确认一下要备的数量。
虽然江家这些族人个个富得流油,并不缺离忧准备的这些东西,可是换一个角度看,离忧的身份也可以代表君,是凌驾于江氏族人之上的,从她手上得到的那便叫赏赐,喜不喜欢的那是次要,重要的是面子,是郡主赏给他们的脸面。
这个道理离忧自然也明白,因此特意交待绿珠往好的去挑,虽然时间了有些紧,不能够让那边的人等得太久,可总算绿珠她们办事麻利,再加上这些日子在定南王府呆了这么久,好东西见多了,那见识什么的自然也就长了不少,没一会工夫,便将要备的东西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离忧也趁机去换了一套衣裳,让人将自己打扮了一番,好歹也不能在气势上落下,这郡主的威风与尊贵还是得显露出来的。
细心打扮一番之际,江一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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